第六十三章 愚人-《地煞七十二变》


    第(1/3)页

    “你这鸟厮想钱想疯了?”

    “亏你还是个当差的,没个确凿证据,也敢上来请赏?”

    “这就是个偷粮的小贼,一个丑娃子,哪里是什么妖怪?”

    “滚!滚!滚!”

    府衙门口。

    被轰出来的王六指一伙面面相觑。

    万万没想到。

    那小子长得像耗子精,做的事儿像耗子精,偏偏一验,愣不是耗子精。

    兴师动众结果闹了个大乌龙,赏银飞了不说,还被县太爷借着起床气,赏了一顿板子吃。

    各人一瘸一拐,嘴里没甚好话,全是抱怨,干脆一哄而散、各回各家了事。

    可待到人群散尽,王六指腿也不瘸了,屁(和谐)股也不痛了。

    他是衙门里的老人,这打板子的花招当然门清。

    只是。

    “黑心肝、烂肠肺的,平日叫得亲热,今儿要起钱来,宰得也忒他娘的狠!”

    打板子的门道很简单,要想落下的板子有多轻,掏出的银两就得有多重。人人都晓得他王六指发了财,眼下有机会,不得帮忙分润分润?

    王六指越想越肉疼,越想越恼火。

    你说找个快活地儿散散心吧,因着厉行宵禁,城里的娱乐场所晚上通通关了门。他愣是没地儿可去,只能回自个儿那个孤寂冰冷的狗窝。

    于是。

    满腔郁郁化作一口浓痰,吐在了街旁人家的门脸儿上。

    抬头一瞧。

    咦?

    竟是不知不觉回到了“捉鼠”的街巷,而被他吐了口水的院门后头,就是那“耗子精”的“窝”。

    这家人的状况,他听闻过一些,又从粮铺掌柜那儿了解了一些。女人夫家姓舒,娘家姓毛,丈夫早死,左近也没亲戚帮衬,孤儿寡母全赖经营面摊度日。

    不知怎的。

    王六指一想到那妇人,便想起她在自个儿肩上挣扎时柔(和谐)软的触感。

    他添了添嘴,心底痒痒。

    “你是个寡(和谐)妇,俺是个鳏夫,不整好凑成一对?总不能教俺白跑一趟。”

    他瞧着四下无人,鬼使神差的,悄悄翻过了院墙。

    ……

    丑娃子不是妖怪,但毕竟是个人赃俱获的贼,免得了杀头,却逃不过牢狱之灾,至于他母亲舒毛氏,早早便被打发回去,眼下这时候,正该独守空闺。

    可是,王六指四下寻遍,院子里却空荡荡,不见半个人影。

    若是寻常贼人,便该顺点儿财物,趁早走人了。但王六指这厮,虽是衙役,习性却比无赖还要无赖,或者说,正因他是衙役,才能比无赖更加无赖。

    加之心情烦闷,他竟是赖着不走,钻进了女人的居室,登上了床榻,裹上了被褥,放下了帘帐,铁了心要等舒毛氏回来,送她一个惊喜。

    被窝温软,催人入梦。

    不知过了多久。

    半梦半醒间,推门的动静使王六指猛然惊醒。

    我娘子回来啦?

    他把帘帐拉开一点缝隙,小心探视。

    窗户敞开着,勾月嵌在云梢,屋内银光泄地。

    女人就坐在靠窗的梳妆台前,背对着他,由得月光勾勒出一个丰(和谐)腴的轮廓。

    她似在对月梳妆。

    摘下荆钗,解开云鬓,而后伸向了腰间,居然一点一点褪下了衣裳。

    窗台前。

    浑圆的胳膊,饱满的肩胛,腰际骤然收紧的线条,都在月下盈盈生光。

    王六指口干舌燥,胸膛与裤(和谐)裆里的鸟儿都躁动着要展翅高飞。

    好妹妹,快些转过来!

    他在心里大喊。

    巧的是,女人仿佛听到了他的心声,如愿地转过了身子。

    王六指顿时放大了瞳孔。

    他看到了他想要的,月光下颤颤巍巍的峰峦。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