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可有谁记得这数十年来凉州儿郎屠城灭国埋骨何处? 可曾写上一篇诗文祭奠? 国朝大儒,满口仁义礼智圣人教化, 可我凉州三郡往前二十年无数凉州百姓在蛮骑下身死, 怎不见? 那大儒出世与蛮子念上几篇圣人文章? 朝堂衮衮诸公,挥斥方遒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为何见? 天下民不聊生,饿蜉遍地! “道长那个时候我凉州未反,大庆气运还在吧?” 徐闲轻声问道,老道士抚须长叹。 “如果说历史是任人涂脂抹粉的小姑娘。” 徐闲顿了顿, “那么气运就是花枝招展满口胡言的娼妓。” “道长,气运太过缥缈,想比之下我更信我自己。” 徐闲喃喃出声,老道士默然不语。 往前迈出一步,身形一略, 稳稳的落到关下马有粮牵着的高头大马上。 “殿下,咱不信他娘的狗屁气运,就信咱们手里的刀子。” 马有粮拍了拍腰间的长刀还有血渍未干。 “天下嘛,往俗了说不就是一个大砧板,大庆王朝就是一团腐肉,天下宗门也不过这砧板上大点的肉沫子,咱们只管一刀一刀的剁过去,剁出个朗朗乾坤,太平盛世出来!” 马有粮牵着马,咧嘴一笑。 “那便依马叔所言。” “来而不往非礼也。” “独孤前辈已去问剑岐山。” “不论结果如何,剁完了大庆,日后我凉州铁骑也自当去剁了这大点的肉沫,尝尝味。” 徐闲的嘴角挂着轻笑,目光确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既然你岐山剑冢想要断我凉州气运,也好,待我打下这大庆万里河山,便率三十万铁骑围山让你岐山剑冢也试试我凉州铁骑的刀,利否? “光吃肉多腻歪!” “那不得多配上两坛子茆柴酒。” 马有粮嘿嘿笑道。 “省得!” 徐闲大笑出声,纵马扬鞭。 “殿下……” 老道士欲言又止,望着徐闲的神色,又看向下方铁戟森冷的凉州铁骑,莫名的有些恍惚,坚定了许久的东西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动摇。 天边红霞隐去,地面火把如龙,红衣黑甲的凉州铁骑如同一股浪潮从凉州地界往关内涌入,远远瞧着看不见边际。 在老道士眼中那黑色的龙影竟是和那兵卒重叠起来,眼前的少年郎为龙首,数十万凉州铁骑为龙身,铁戟作爪,铁甲为鳞,马蹄踏下这条黑龙呼啸着带着阵阵沉鸣往上京而去。 …… 数日后, 上京城外, 四方官道, 有数名轻衣简装的今骑飞奔而过,卷起阵阵烟尘,引得路人频频侧目,八百里加急的传信铁骑只在几日前数道圣旨北上时见过,可想而知如今必然是北地的军情传回。 可还是有人揪心起来,那令骑面容不见丝毫喜色,只管埋头一路狂奔。 入了城, 令骑兵分两路, 一路往相府而去 另一路依旧是马速不减直直的往兵部而去。 一路令骑望着相府门前的石狮翻身下马,可长时间乘马,步子早已虚浮,脚下一个趔趄竟是直接摔倒在地额头有鲜血浸出。 “陈公,败了!” 望着匆忙走出的秦清堂,令骑从地上挣扎着起身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开口道。 “败了?” 秦清堂身子轻颤,笑容苦涩难言,本就在意料之中可当结果摆在面前时还是难以接受,平复下来心情遥遥望着北地长叹一声。 “陈闻之,如今人在何处?” 秦清堂扶起地上的令骑来问道,眼中还有最后一丝期望。 “陈公已经身死在望南城外。” 令骑话语有些更咽。 “嗬嗬……”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