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所忧者,就是担心日后管制放开,海量欧洲来的白银却去买地、囤地,并不按照兴国公所想的去办工场等,那才要出事。到时候再积累几年,若是不抑兼并,这松苏一年的外来银,怕不是能买半个江西的地?” “治大国,如烹小鲜。松也不行、紧也不行。本朝之患,仍旧还在抑兼并上。” “我观这北美十三州事,嘿……土地私有、皆可买卖、并无分封贵族、商人可以投机土地、教士负责教化、自耕良家子为主……如今本朝出兵,法国亦要保北美,日后西边卡死其开拓之路……其内部对于淫祀小教又已放开,若是无法跨出兴国公所言的工商为主农人为辅的关键一步,伴随人口加增、移民渐多,日后免不了要‘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幼!” 说到这,李欗忍不住笑出声来,兴致颇高地道:“你看着吧,这一次他们这边各派又要分教辩经,走底层教派的人,日后必是要兴黄巾、白莲之乱的。” 对这个判断,贸易大使基本上是认可的。 甚至于在这里的其余海军高层的人,也是认可的。 他们作为新学派的人,也是最早看世界的人,总归看的要更远一些。 倒不是骄傲自大,也不是妄自菲薄,只是纯粹地觉得加尔文宗清教徒在百余年前跨越大西洋去北美,搞出来的那一套东西,相对于欧洲这一套东西,更熟悉一些而已。 要说欧洲现在在贸易上有什么可学的,实际上真没什么好学的了。 怎么学?学什么? 学英国搞《列举商品法》,还是学法国的用劳役修路、压制朗姆酒保护国内的葡萄酒产业? 这些玩意儿,也着实不用学。 而且这一套东西,在大顺这边的儒林界,一直就是政治错误的东西,从汉代开始就是政治错误了。 至于说站在帝国的角度,去看待之前北美和英国之间闹得沸沸扬扬的、包括此时富兰克林正在伦敦争取的“铸币、印钱”这件事,大顺这边的看法也只能说英国这边还不知道怎么管理一个国家。 当年的盐铁会议问题上,就争论过,到底是否允许私人铸币。而允许地方自己铸币的后果,汉代就见识到了。 虽然允许私人铸钱,算得上盐铁会议后的政治正确。但是,实际上历朝历代但凡还有能力管,对这件事也是向来非常警惕的。 包括前朝大明,在讨论“用铜钱”还是“用白银”的时候。反对白银的一派,就明确说了:用白银做货币,等同于朝廷把铸币权让给了商人,早晚要出事。 有道是说,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又或者说,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 欧洲的情况,毕竟和他们熟悉的东西相距甚远。包括法国,虽然在集权上,法国被戏称为“欧洲小中国”,但在土地制度、赋税制度、土地私有制、工商业管制等方面,和大顺的差别依旧巨大。 反倒是看着北美的情况,不管是土地制度、私有制、工商业无序发展、商人囤地等情况。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