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炫富的后果-《折桂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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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妮子,梁松原本说的路没这么远,这大黑马是不是有意绕弯子?”郁观音开始怀疑大黑“使坏”,不然,怎会一点到达山谷的前景都看不见?

    “正是,小前辈,粮食快没了,再找不到方向,咱们就要全……不说人,喂马的草料也没了,就算是马也支撑不了几日了。”玉入禅低声地说,此时身上的棉衣早已没了用处,只觉身上无处不冷,幸亏是在雪地里纵马,身上还有些热乎气。

    金折桂笃定道:“大黑在领着咱们走捷径,耐心些,坚持坚持。”

    “人是铁饭是钢,还怎么坚持?”郁观音心情很是不好,“再向前,还要走多远?”

    金折桂急道:“我又不懂马语,谁知道还有几日,若有个地方补给一下就好了。”

    郁观音咬牙,眼中只觉得那一百来号人是蝗虫,但若没那些人,金折桂是无论如何不肯带她去大黑山谷的,“叫玉九、梁松、蒙战跟着我去找粮食。”

    “三个人够吗?”金折桂问。

    郁观音哼了一声,三个不够,莫给要将一百来号人都领过去?等玉入禅、梁松、蒙战跟过去,就纵马带着那三人向西奔去。

    “小前辈,咱们原地等吗?”阿大过来问。

    “原地等,岂不是等死?”金折桂道,等郁观音四人走远一些,挥手道:“我们们跟上去。”

    “小前辈?”阿大先疑惑,随后想金折桂定是有主意了,于是领着众人紧跟着大黑也向西去。

    金折桂骑在大黑身上,察觉到大黑半路上疑惑地回头随后才坚定向某个方向去,心想郁观音方才说大黑绕圈子,莫非她察觉到什么也有意绕圈子?继而又想,就算她察觉到什么,她自己个也饿得有气无力,最后终归会回她的部落充饥,于是,望梅止渴一般地教导众人到了郁观音的部落,老老实实地听话,勤勤快快地帮忙,如此郁观音才会收留他们。

    难民们此时只求活命,纷纷赌咒发誓要报答郁观音的收留之情。

    “小前辈,若是他们一旦日子好了……互相仇视怎么办?”阿大担忧道。

    “担心的事多了,你怎不想,若是他们互相融合,未必不会成个新部落呢?”金折桂凡事往好处想地说。

    果然,跟了七天,金折桂终于带着一百多人出现在西边一个部落前,只见部落前有个泥坯子的矮墙,矮墙后,就是无数蒙着大雪的帐篷。

    玉观音坐在矮墙上,双眼冒火地瞪着金折桂,“妮子,你想劫富济贫?黑吃黑,也没你这么内外不分的。”她就知道金折桂屡次不叫梁松说去马王谷的路线,必定另有蹊跷。

    梁松、蒙战二人赶紧迎上去,对金折桂等人说:“娘娘说料到你会跟着来,早叫人准备了热水热饭。”

    郁观音身份特殊,众人又不像玉入禅能喊她一声师姑,于是就跟着金折桂喊她娘娘。

    郁观音又骂道:“七日,七日之后,就给我出发去马王谷!”

    “好好。”金折桂敷衍地答应着,下马之后,跺着脚,笑盈盈地就向郁观音走去,等过了矮墙,才彻底看见这部落的真面目,果然如郁观音所说,她的部落阔绰的很,这等大冷的天,有几个小儿紧紧地跟在郁观音身后看他们,手上拿着的竟然是冰糖葫芦。

    舌头会不会黏在冰糖葫芦上?金折桂疑惑地看一眼小孩,挥手叫难民有条不紊地进入部落里,等人都进去了,收拾马车,见临到郁观音的部落又有几人被冻死,赶紧叫人把那些人的尸首埋在雪地里,跟着郁观音进了她的帐篷里,喝着肉汤,只觉得身上暖和了,五脏六腑也终于舒坦了。

    “疯子,七天,只有七天,多出一天你不走,我立时下令杀了你们,抢走黑马。”都是一类人,郁观音心知金折桂不会乖乖地走。

    “大黑要是能抢走,它早就归你了。娘娘,你可不想叫自己的马都听大黑的吧?”金折桂捧着汤碗,仔细地打量着郁观音的帐篷,见里面香气宜人,里面摆满了胭脂水粉,啜着汤,心叹郁观音果然还是不忘臭美。

    “梁大侠呢?”郁观音心叹自己心太软,不然杀了大黑,或者不管那一百来个人要省下多少粮食。心里抑郁,就要找点事做。

    帐篷外的守兵道:“梁大侠在检查汉人的汗血宝马。”

    郁观音紧了紧斗篷,就要向外去。

    金折桂伸手拦住郁观音,“七天后,我们们也不走。等开春了,我们们带来的汗血马生下小马,我们们将小马给你们。你想想,我们们有八匹汗血马,其中五匹是母马。”

    郁观音脚步一顿,五匹母马,其中一匹将来必要怀上马王的孩子,生下的未必不是下一任马王,这买卖还算公道,跟原本她打算去马王谷降服小马的算计一样,“成交,你要留到明年十月,等小马生下来后才能走。”

    “一言为定。”

    郁观音待要出去,又回头:“你怎么不早用这法子说服我?”见金折桂不答,哼了一声,心想好个狡诈的丫头,若是一早定下价钱,她如今就只用养西陵城外的几十人了。

    金折桂目送郁观音离去,抓了抓头,心想自己不能陪着沈氏生子了,在郁观音的座椅上坐下,翻了翻郁观音有意留下叫她看的书信,见里面都是柔然人烧抢掳掠等事,眉头微微蹙起,西陵城之所以没有大碍,是因为关外众部落间虽打来打去,但还勉强算得上是平衡,但若是柔然日渐壮大,最后柔然必定会把主意打到关内去。

    将书信丢开,金折桂又向外去,有意蹦蹦跳跳,让身子暖和一些,揉了揉耳朵,见耳朵上离奇地没生出冻疮。

    “小姐,风大。”严颂言简意赅地说。

    金折桂跳了跳,抱着手臂道:“去瞧瞧拓跋平沙去。”

    严颂闻言就跟着去。

    拓跋平沙早已经狼吞虎咽地吃过饭了,此时正被郁观音部落里的将军问话。

    “小姐?”拓跋平沙见金折桂过来,赶紧鞠躬。

    其他人也紧紧地跟上。

    “帐篷不够用,太挤了一些。身上暖和了,咱们就开始造冰屋,先想法子将这冬天过去再说。”金折桂揉着脸,见郁观音果然是时刻准备打仗,她部落里的男子个个年轻力壮,竟是鲜少见到衰老之人。

    “是。”拓跋平沙道。

    “小姐,不是七日后就走吗?”严颂道。

    金折桂抱着手臂,见郁观音部落的将领们看过来,就说:“娘娘答应叫咱们留下,条件是明年春,咱们汗血马生下的小马驹给他们。”

    拓跋平沙一脸络腮胡子,眸子泛蓝,感激道:“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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