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所有人都愣住了:裁判、酒馆外的栗唯和娜娃、关注着这一角的观众,想必还有二楼上观战的西涯度。 “可是她明明用手杖……”那工作人员说道。 “你看错了,”雨甘说,“她是看我要跌倒了,伸出手杖让我抓稳的。” “你在胡说什么呢!”栗唯抑制不住怒气,远远喝道:“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是她攻击了你,你为什么要替她遮掩?” 他胜在能力与忠心,对于水面下的斗争,却似乎一窍不通;处刑人可以帮个举手之劳,但怎么可能为高塔家族搭上前程? 与他不同,娜娃尽管也尽忠职守地围住了酒馆,可她此刻眼睛仍泛着红,一句抗议也不说,沉默地抱着她的缎带。 “我说没有就没有,”雨甘固执起来,说:“是你清楚,还是我清楚?” 栗唯被堵得一时没了话说,愣愣瞪着她;他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但能作主话事的罗更,却不在附近。 罗更人呢? 米莱狄早已警觉起来,然而视线来回扫了几圈,却压根不见罗更的影子,只有那“卉”字形机关呆呆站在远处,仿佛失了主人、不知道该怎么办好。 会不会又有一个陷阱? 也不知道是因为雨甘的坚持,还是处刑人家族的地位,那工作人员捱不过她,终于也承认了,米莱狄没有犯规。 比赛重新一开始,二人就先后冲出了小酒馆。 她离开小酒馆后,原本有两个选择:一是联手高塔家二人阻击米莱狄;二是保护她不被高塔家二人夺分——否则米莱狄被夺走一块牌子,她自然就会从处刑人家族身上找补回来一块——不过,她才一出去,米莱狄就把第一个选项消除了。 “雨甘,”米莱狄叫道,“你拖住他们,我趁机抢牌子!” 有了刚才那一幕,刚要扑上来的高塔家二人急急刹住了脚步。即使他们只因为疑心而忙乱停顿半分钟,对于米莱狄也足够了;奇怪的是,她都快要接近退出点了,罗更却始终不见人影。 能逼雨甘退出的时间很短,米莱狄冲她抬了抬下巴;雨甘犹豫着抬头扫了一眼二楼,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家族徽章放在了退出点桌上,说:“我要退出。” “一块牌子?”那工作人员也有点手足无措。 “不,三块。”现在雨甘再想反悔也晚了,米莱狄懂得穷寇莫追的道理,将分数牌扔给她,说:“她用言语威胁我,所以我主动交出这两块牌子。” 雨甘忙着将牌子挂上腰带,还不忘看了她一眼。 工作人员打开本子,匆匆记下了雨甘的信息;米莱狄趁机低头一扫,却怔住了。 她万没想到,她找到了罗更——罗更竟然登记出线了。 当然,若是理智地考虑,他出线似乎才是最合理的选择:有了处刑人家族的援手,哪怕他不在,栗唯、娜娃二人也能联手雨甘拦下米莱狄才对;而他一刻没登记出线,身上的三块牌子就一刻不是真正属于他的。就算高塔家再无一人出线,还可以向其他家族借两个击沉目标,虽然难,并非不可能——他只是万万没有料到,雨甘却先一步被自己逼出了线。 再多原因、再怎么合理,都不能掩饰这个行为的真正本质。 罗更慌了。 是因为娜娃朝退出点方向的奔跑,让他产生了杯弓蛇影的担心?还是在自己成功夺得第三块牌子之后,他失去了保护分数牌的信心? 他在哪里呢?米莱狄真想看看那一张漂亮的脸。他看见雨甘登记出线这一刻,得有多焦虑不安?他会不会向茶罗斯求助、倾诉、发怒……他会不会问他爸爸一句,“为什么那个女孩这样恨我们”? 米莱狄下意识地抬头时,发现西涯度身边多了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 怪不得她一路逼得雨甘出线了,西涯度也没有再伸下来一只阻碍她的手,原来他是被人缠住了。 路冉舟大概上辈子是一只猎狐犬,竟然从近千观众里精准地挑出了唯一一个不断給米莱狄制造困难的人;他一只手搭在西涯度肩头上,态度热络得活像是一个百科全书推销员,哪怕米莱狄听不见对话,也能猜到他有多难甩脱。 她忍住了唇边的微笑。 高塔家二人或许一直没想到雨甘并非真正的倒戈,所以直到她出线,才犹豫着一步步围了上来。那台“卉”字形机关落在栗唯手里,动作比之前生硬了不少,好像它也知道败局已定了。 米莱狄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双手握在身前手杖上,后背笔直。 最终击沉战是她与罗更之间的私事,她不喜欢有不相干的人来插手。高塔家唯二进入击沉战的人,只能是她和罗更,这一点已经注定了。 除了确保高塔家二人无法出线之外,接下来,她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要做。 她要想办法给路冉舟送出一个消息。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