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那天我就在工体,我跟你说,我都拎着酒瓶子冲到球场边了,要不是被保安给按住,我肯定给姓曾的脑门开个瓢。” “可惜了,可惜了,就该给他开瓢,比赛前,我想至少能掼香塂队三个球,唉!”陈豫章呡了口酒,说道:“你说,下一届我们能冲进去吗?” “能,一定能!” 南易送出一个善意的谎言。 “对,能,一定能。”陈豫章振奋了一下精神,指了指饭桌上一盆黑乎乎的东西说道:“南经理,吃啊,这是我朋友帮我从海边带来的,好像挺贵的。” “是不便宜,海参可是好东西,我还年轻用不着,陈科长你自己吃两根。”南易谦让道。 “好,我吃……” 两人的酒并没有喝的太久,临近八点,南易就提出告辞。 听到动静,陈母就从卧室里出来,和南易一来一回说上一段有标准答案的客套话后,就吩咐陈绿送南易下楼,自己则留下照顾陈豫章。 “南易哥,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下午。” “还会再来吗?” 灯坏了,楼道里只有软绵绵的月光洒着,人影浑浊,人脸更朦胧。 “应该会。” “我可以给你写信吗?” 陈绿的小鹿乱蹿。 “你有笔友吗?”南易不答反问。 “没有。” “我也没有,那我们做彼此的第一个笔友?” “好啊。”谷忏 “那我的信该寄到哪?” “学校,不,不行,还是寄到我家吧,我家的地址……” “不用说,我已经知道了,我的地址是京城燕南园88号,邮政编号十万,要是以后更新地址,我会在信里告诉你。” “嗯,我也一样,会在信里告诉你。” “好了,你该上去了。”走到楼下的楼梯口,南易就驻足对陈绿说道:“陈绿同学,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嘻嘻,南易哥,好好工作。” “再会。” “再见!” 一夜好眠,南易抓紧时间多去了几个地方,把广信经济点逛了一个囫囵,等坐上火车,他连个硬卧都没混上,只落了一个硬座。 南易坐的是一辆红旗列车,同时也是一辆进京列车,硬件采用内燃机车牵引,动静没那么大;软件上服务特别好,上车不到一个小时,南易已经看到列车员给两个乘客缝了纽扣。 六月,天气已经变得闷热,特别是相对封闭,热源又较多的硬卧车厢,广播里时不时的就传出广播员呼唤医生的广播。 中暑,在八十年代初的几年是一种不可忽视的大病。 原因和分田到户有关,过去还是大队的时候,社员去看病,自己付不出钱,那大队上有义务先给垫上,闹下的饥荒就从工分里慢慢扣,对社员来说,就有这么个地方随时可以借到救命钱。 大队改村,该分的都分了,村里没钱,看似也没有义务替村民垫付医药费,手头不宽裕的农民就进入一个小病靠扛、中病靠撑、大病靠天的时期。 身体有点毛病会用各种土办法对付,运气好,土办法管用,病好了,运气不好,身体就留下了隐疾,太阳底下一晒,热衰竭、热痉挛,人直接就过去了。 这种情况,城里会好的多,不管家境如何,要在城里活下去,手头总会有一点活钱,再加上城里也没有太多的土办法好想,病到扛不住,总得上医院。 至于看完病闹多大的饥荒,要发愁也是后面的事情。 所以,这会的列车员对乘客中暑的事情非常重视,经常坐火车出差的旅客也可以在火车上见识各种治病的办法,土办法、针灸、放血、气功疗法,还有祝由科。 南易看着离他不远处的一个中暑病人被人抵住后心,又被人喂了一碗符咒水悠悠转醒,明显有好转的迹象,他都搞不清楚这病人是自己扛过来的,还是被气功或符咒给救了。 他不懂医,也不懂什么气功和符咒,只能当个吃瓜群众看看热闹。 忽然,南易的眼前一黑,一个背上背着一块折叠板的三九年华妇女走到他面前站定,“同志,打不打麻将?” “我不赌钱。”南易摇摇头。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