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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万奎见过抚帅。”

    这位阿布翰族悍将穿着一身陕甘新军的黄灰色棉常服，戴着一顶有檐棉帽子，恭敬地行军礼。只是他的这个军礼学得不熟练，显得不伦不类。

    “坐！”岑国璋回了个军礼，客气地招呼道，“你深明大义，弃暗投明，为阿布翰族保住了一脉生机。”

    “谢抚帅宽宏大量。我等过去愚昧无知，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轻佻。被抚帅教育一番，已经深刻意识到错误所在。我族上下，决心痛改前非，紧跟抚帅脚步。”

    石万奎诚恳地说道。

    岑国璋笑了笑，“嗯，那就好。以前的糊涂事，以后要警惕，千万不要犯了。我觉得，你们此前犯下这么大错误，还是读书少了。读书好，可以澄心明智。以后你们族里的子弟，无论男女，都要进初等学堂里好好读书。”

    说到这里，岑国璋意味深长地说道，”这是抚院给陕甘地方谋的福利。只有开启了民智，才能说其它的。放心，初等学堂分了男女，各有男老师和女老师教课，不会让你们为难。”

    “多谢抚帅为阿布翰一族着想。”

    岑国璋不置可否，继续往下说，“还有，灵武右镇会废除，改为灵武府。军垦局会进驻灵武。贺兰山、河西之地会成为甘肃开发重点。你们阿布翰族也会按属地归各县管辖。这一点，你要跟族人们讲清楚，不要产生什么误会。”

    “属下明白，一定会把抚帅和抚院的好意用心跟族人们讲辛苦。”

    “还有，阿布翰族里贵人大户家的子弟，可以送去兰州或西安，我们在那里办了两个书院。有明社的明师授课。好好学习，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地清理一回。”

    “属下明白。犬子三人，已经踊跃报名。”

    “好，以身作则得好。”

    这时，常无相在门口说道：“老爷，前线传来讯息，待会有大动静，叫我们做好准备，不要被惊到了。”

    “好。”岑国璋知道是通过地道往城墙下面埋火药，炸开缺口攻城。

    过了一会，岑国璋与石万奎还在说着话，听到远处传来地震山摇的巨响。地面也跟着晃动起来，屋顶窗框都嘎吱作响，往下掉着灰。

    石万奎脸色灰白，他知道，宁朔城，还有阿布翰族昔日的荣光，在这一声巨响里，化成了漫天飞舞的烟雾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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