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因为是平安夜,所以苏予准时下班了。 苏予接到了陈言则助理的电话,助理声音温和:“苏小姐,很抱歉,陈总刚刚接到电话,临时有事情,已经赶往机场了。但是餐厅已经预订好了,苏小姐,您仍旧可以去餐厅。” 挂断电话后,助理还发了一个餐厅地址。 过了一会儿,陈言则的电话也打来了,他应该已经在机场了,电话那头有喧哗的声音:“阿予,我包下了顶层,晚餐都是你喜欢的菜色。抱歉,我临时有事情,不能陪你吃晚餐了,演唱会你可以找你的朋友一起去看。” 苏予没有什么多余的感觉,轻轻地“嗯”了一声,看了看时间,问:“你有什么事情啊?这么着急?” 陈言则沉默了一会儿,说:“就是工作上的事情。” “哦。” 挂断电话之后,苏予给陈言则的私人助理打了一个电话,笑嘻嘻道:“哇,宋亦学姐回国了是吗?” 私人助理明显一愣,他都还没来得及跟苏予打招呼,苏予就扔出了这么一个大炸弹。 私人助理礼貌地笑,小心翼翼道:“宋亦?” 苏予说:“怎么了?宋亦也是我的学姐啊,言则在去见她之前告诉我了。” 私人助理不知道苏予说的是真是假,她既不敢得罪苏予,也不敢违背陈总下的命令,没反驳也没承认,什么话也没说。 苏予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就挂断了电话。 还真的是,宋亦回来了,而陈言则在今晚抛下她就是去找宋亦,而且还是瞒着她。 如果不是的话,私人助理早就否认了。 苏予松了一口气,霍燃的办公桌已经空了,不知道他要去跟谁约会,离开得特别早。 苏予给林羡余发了一条短信:邀您共度美好夜晚,免费的晚餐加jay的演唱会vip门票。 结果,苏予还没到家,就接到了林羡余的电话。 苏予按下了耳朵上的蓝牙接听按钮:“喂,羡余?” 林羡余:“很气,我还要出差,享受不了大餐和演唱会了!我临时要去外地抓老赖。” 苏予失笑道:“等你回来的时候,我请你吃海鲜大餐。” 挂断电话后,苏予拨通了苏晟的电话:“阿晟,今晚……” 结果,她的话还没说完,苏晟就说:“有约了,今晚平安夜,明天我会接着学习的。” 苏予:“……” 她不是为了催他学习啊。 因为要送苏晟出国,所以她这段时间不停地催苏晟学习英语。 苏予在通讯录里看了一圈,发现自己的社交圈子小得可怜,她的手指好几次停顿在霍燃的名字上,最终还是放弃了。 今晚霍燃看起来似乎有约。 最后,虽然只有一个人,但苏予还是决定去享用晚餐和享受演唱会。 毕竟是节日,生活还是需要仪式感的。 因为还要去看演唱会,苏予就没穿礼服,只换了一件嫩黄色的宽松毛衣,布料柔软,颜色温润,露出了白皙的锁骨,下搭不规则的百褶短裙,光着笔直纤细的长腿,只穿了驼色及踝靴,走动间,白皙透着粉色的脚踝若隐若现。 当然,为了保暖,她带了一件及踝的黑色厚实羽绒服。 苏予进餐厅前,把羽绒服留在了车里,只穿着毛衣和短裙。 只是没想到,她在电梯里遇到了齐若。 齐若穿着酒红色的丝绒长裙,搭配同色系的尖头鞋,站在电梯里。 苏予进去的时候,电梯里只有她们两人。 齐若有很多年没见到苏予了,在看到苏予的一瞬间,她的心脏倏然紧了一下,面上仍旧含着笑,手指却收拢了再松开。 苏予想的是,今晚齐若是不是和霍燃一起吃饭? 齐若和当年一点都不一样了,她浅浅地勾着嘴角笑道:“苏予,好久不见。” 苏予淡淡地笑,在电梯亮光的照耀下,显得她的皮肤格外白嫩。她转眸,眼睛里仿佛落满星光,清纯干净,有女孩的纯粹,也有女人的温柔:“好久不见,齐若。” 接下来,两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苏予要到顶层,齐若在下面一层下了电梯,她走出电梯后,回头看了一眼楼层。 听说顶层被陈姓的富豪包下了,只为了和未婚妻共享晚餐。 齐若抿唇,拿出手机,发了一条短信:阿燃,我见到苏予了,看起来陈言则真宠她。 她发完短信,也不在乎有没有回信,脸上重新浮现笑容,侍者为她推开宴会厅的大门,她走入了那个纸醉金迷的名利场。 陈言则早打过招呼了,即便只有苏予一人,即便苏予没有穿礼服,她依然享受着最高的待遇。 金发碧眼的男侍者带着温润的笑容为她上菜,穿着燕尾服的绅士们为她奏乐,小提琴声、大提琴声和钢琴声此起彼伏。 旋转餐厅缓缓动着,往下望去,是流光溢彩的灯海,在移动的视觉交错下,灯光成了一条条镏金的河。 苏予吃完饭,有侍者绅士地送上了一束刚刚空运来的鲜花。苏予接了过来,在鲜花里找到了一串钻石项链。 她笑了笑,眼里没有几分笑意,浅浅地啜了一口红酒,对自己道:“平安夜快乐。” 吃完饭就要赶场去听演唱会,但她已经迟到了,按着自己的座位号坐到了第一排。 她拿出手机,自拍了一张,却看到微信跳出一条消息来,来自陆渝州。 “小公主,跟我们阿燃看演唱会看得怎么样啊?开不开心,惊不惊喜,刺不刺激?” 苏予发了几个问号过去。 “你别装了,我早就偷看到阿燃电脑上的订单了,他买了两张jay的内场vip第一排的票,谁不知道你喜欢jay啊。” 苏予脑海里忽然闪过几个画面—— 下午霍燃看了她手中的演唱会门票,问她是不是收了快递。 霍燃自己去领了快递,进来的时候手上却什么也没拿。 她胸腔里心脏的温度一点点上升。她愣了两秒,忽然站了起来。 霍燃原本不想来的,但想到苏予会和陈言则一起来,他还是来了。 他对jay的歌没有什么感觉,既不喜欢,也不讨厌,因为苏予喜欢,所以他也听了九年了。大学四年,毕业后五年,jay在台上唱的歌,他大多会哼。 他懒洋洋地靠着椅背,看着台上闪烁的灯光,听着jay的声音,以及现场火热的尖叫声,有一种游离其外的冷淡。 他垂下头,瞥了一眼手机屏幕。 齐若发来了短信。 他的眸光暗淡,抿紧薄唇,脸颊的线条微微紧绷,手指攥紧了手机,打算离开。 身边有女孩子问道:“你好,你身边的位置是空的,我能够坐下来吗?” 音乐声震耳欲聋,她的声音模糊又遥远。 霍燃没抬头,下意识地拧眉,有些烦躁。他漆黑的眼里压抑着情绪,他直接说:“抱歉,不可以。”说完,他想站起来。 那个女孩子却不请自坐,小手还拽住了霍燃的衣摆。 霍燃慢悠悠地转头,愣了一下。 他对上的是苏予黑漆漆的瞳仁,舞台上五光十色的灯光笼罩在她的脸上,灯影斑驳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她脸上细小的绒毛,格外娇嫩。她的睫毛又黑又翘,眼尾下垂,透着天然的无辜,眼睛缓缓地弯了弯,含着笑意。那明镜一般的眼睛中,映照着他微怔的神情。 过了一会儿,霍燃扬了扬眉,笑了。 苏予是真的想来看演唱会的,接下来,她彻底沉浸在jay的音乐中。 霍燃时不时会侧眸去看她。 他看她戴着的粉色皇冠发箍,看她手里摇摆着的荧光棒,看她柔和的侧脸,看她眼里反射着光,好似落满星辉,黑得发亮。 万人合唱,回声嘹亮。 所有人的荧光棒都举了起来,苏予举起了霍燃的手,声音软绵绵的:“你也摆动。” 他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笑了,她的手在明黄色的毛衣的衬托下越发瓷白,透着青色的细细脉络。 苏予一边唱,一边哭,妆容都哭花了。 霍燃勾了勾嘴角,笑了。 最后返场的时候,苏予跟着大家一起喊jay的名字,明明声音很软,她却很努力。数万人都在喊jay,荧光棒萦绕光芒,天空似有烟花炸开。 聚光灯重新在台上聚拢。 苏予转头看向霍燃,下意识地攥紧了霍燃的手,眼睛亮晶晶的:“他听到了我叫他的声音,是不是?” 返场的时候,jay会让歌迷点歌。 摄像头在vip专区扫来扫去,最后居然定在了霍燃的身上。苏予咬着唇,止住了尖叫声,眼睛发亮地看着霍燃。 jay语气懒散:“圣诞节快乐!这位帅哥看起来是和女朋友一起来的,今天想点一首什么歌?” 聚光灯从霍燃的头上倾泻下来,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他的眼下落了阴影,眼睛却格外深邃和明亮。 平安夜,b城下雪了。 雪花晶莹,在万千灯光下,漫天飞舞,落在了她卷翘的眼睫毛上、白净的脸上、肩膀上。 他们俩的侧脸,映在了大屏幕上。 霍燃的声音也沙哑得似是雪花簌簌落下:“《晴天》。” jay问:“你会唱《晴天》吗?一起来唱吧。” 那个话筒就在霍燃的面前。 故事的小黄花, 从出生那年就飘着。 童年的荡秋千, 随记忆一直晃到现在。 …… 全场尖叫。 苏予的眼眶更湿润,她咬着下唇,死死地盯着霍燃,泪眼模糊。 又是全场大合唱。 但在万人的声音中,我只能听到你的声音。 没想到失去的勇气我还留着, 好想再问一遍, 你会等待还是离开。 苏予眼角的眼泪落下。她眼前的一幕幕都是五年前分手的画面,她蹲在地上痛哭,他摔门离去。 她摇摇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霍燃继续低声唱着:“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但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他忽然低头,在她的唇上落了吻,没有动,漆黑的眼眸对上她的眼,两人的睫毛颤动着,很痒。 她愣了一下,眼眸微微睁大。 他趁她没反应过来,长手一揽,掐住了她的腰,将她扣在了怀里。 这一次,他轻轻地含住了她的唇,吮吸了一下,在她的唇上辗转,显得柔软、温凉。 她的脸一点点涨红,从脸颊红到了耳朵,胸腔里的心脏紧紧地绷着,仿佛随时要跃出喉咙。 然后,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卷翘的睫毛轻轻地颤抖着。 冰冷的雪花落在脸上,转瞬就被滚烫的温度融掉。 数万人的现场,他们在接吻。 她轻轻地颤抖,无声地默念着他的名字:霍燃,霍燃,她的霍燃。 演唱会彻底散场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雪花落了满地,苏予裸着的两条腿都被冻得冰凉了,膝盖也冻得红肿。 霍燃跑去买了一杯热奶茶过来,让她捧着。 苏予为了漂亮,手指也冻得僵硬了,奶茶的温度传过来,她才好了一些。 她忽然被霍燃一拉,一不小心就掀翻了奶茶。 幸好她躲得及时,只是溅到衣服,手也没有烫到,但有不少黏腻的奶茶沾了上去。 霍燃无奈,默默地去旁边的小店要了一杯热水,让她在垃圾桶上冲了冲。 苏予冲干净了奶茶,甩了甩手。 两人身上都没带纸巾,距离停车场还有一千多米,苏予的手本来就冻着了,如果有水没擦干,更容易受冻。 霍燃想也没想,握着她冰凉带着水珠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衣里,握着大衣的衣角,细细地将她手上的水珠擦干了。 他说:“用我的衣服擦干。” 苏予微怔,盯着他修长的手指,盯着他握着她的手,仰头,漆黑的眼睛静静地和他对视。 她弯了弯唇,眼里浮光掠影。 她挣脱他的手,缓缓搂住了他的腰,扑进他的怀抱里,什么话也没说。 他顿了一下,收拢长大衣,将她裹在了怀中,似乎再也不想让其余人看到一般。 路灯下,光线昏黄,有飞舞的雪花,也有两人拖得长长的重叠的影子。 圣诞后没多久就是元旦假期,陆渝州原本想约几人去泰国,但到了元旦,大家又各自有事,泰国自然没有去成。 苏予和苏晟都回了老宅,苏治国不在家,陈言则也没来。 于是,两人除了第一天出去玩了,接下来的时间,都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苏晟在学习英语,他考雅思的时间快到了。 苏予的生活也非常平静,每天早上七点起床,出去晨跑一圈,八点吃早餐,然后抱着刑法典,盘腿坐在毛毯上学习。一旁的壁炉里火光跳跃,映红了她秀美的脸。下午三点左右,预约的美容师来了,她做做脸,修修手,按按脚,捏捏背,再做一个全身美肌,就到饭点了。 晚上,她则吃着水果,吸着牛奶,看看英、美剧。 人生不能再美好了。 唯一的缺陷是,她常常会低垂着眼,瞥一眼安静的手机,总是想着,手机的屏幕会不会亮起来。 霍燃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抱着抱枕,翻了个身,收拾了东西,爬上床。 上大学的时候,她周末就回家一天,他都会不停地打电话过来。等她回了学校,他还是缠着她。 她补笔记,写了一半,就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写不下去了。 她抬眸看他:“你干吗呀?” “没干吗。” 他说着,又突然漫不经心地捏着她的腕骨,垂头吻在她手腕凸出的那一块骨头上,弄得她痒痒的,像是狗尾巴草滑过了她的心尖。 她瞬间红了脸,缩回手:“你别乱吻,会有人看到的。” “大学了谁还看呀,又不是高中生。” “你没事做吗,一直坐在这儿?” “有事啊。” “什么?” “看你啊。” 大约是他一直不让她好好学习,最后把她惹得生气了。 她收拾了书本,就快些往前走去。林荫小道上,落叶满地,透过枝丫,可以看到难得一见的幽蓝天空。 更气的是,霍燃根本没跟上来。 她收回目光,往前方看去,视线却凝住了。 霍燃站在宿舍门口,穿着黑色外套,安安静静的,让人心疼。 苏予告诉自己,不要心软,这就是一只大尾巴狼。 但是走近了,她还是情不自禁地停在他的面前,生气地鼓着两腮,不说话。 霍燃没有说话,低眸看着她,慢慢将她拢入怀中,摸了摸她的头发,又捏了捏她软软的耳垂。 仿若有细微的电流在两人的身体之间流窜。 苏予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忘记了生气,抱住了他的腰,原谅了他。谁让她也是这么喜欢他。 元旦三天假,霍燃陪奶奶回了乡下,去祭拜他的爷爷和父亲。 霍燃什么都没跟奶奶说,霍奶奶却什么都知道了,她把香插了上去,叹气道:“阿燃,我知道你和苏家的丫头又在一起了,可是啊,做人要本分知趣。我不是说你不好,也不是说苏丫头不好,是我们两家差距太大,奶奶不希望你在他们的眼里,是那种想靠妻子发家的人。前几天,齐丫头找我聊了,你们真的挺好的。” 霍燃垂眸,不着痕迹地扯了扯嘴角,不知是讥讽还是冷笑。 陆渝州的三天假期,每天就在酒吧里混着。他长相英俊,带点痞气,穿着打扮又不俗,只要坐在那儿,多的是女孩子贴上来。 他修长的手指晃着高脚杯,听着震耳欲聋的音乐,酒吧的灯五光十色,他英俊的轮廓在这样的灯光下带着几分朦胧,显得既遥远又模糊。 他浅啜了一口酒,靠在软沙发上,只觉得全身都是放松的。 平时他那么努力地赚钱,就是为了能在假期大笔大笔地花钱。 深夜两点多,陆渝州拒绝了倒贴上来的美女,往外走去。他捏了捏眉心,又按了一下太阳穴,缓解疲倦。 周身都是酒气的他叫了代驾之后,就懒懒地靠在一旁的电线杆上,等着代驾过来。 夜已经深了,带着寒意的风吹入骨头。电灯杆静静地立着,笼着薄雾一样的光,照亮了一整条街。 这一条街都是酒吧,此刻仍旧有车辆来来往往。路上走的人,除了他这样喝得醉醺醺的男人,还有喝得如烂泥一般软在地上的女人。 陆渝州注意到一个醉酒的女人,长腿笔直、纤细,身上只穿着短短的黑色吊带裙,露出了大片白皙的肌肤。 陆渝州勾唇笑了笑。 没过一会儿,就有一辆豪车停了下来,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捞起了那个女人。 女人迷迷糊糊地跟他上了车。 陆渝州这人原本没什么善心,更何况这条街上这样“捡尸”回家睡的行为,也不是什么新鲜事,早就有新闻播报过了。 但他现在喝醉了。 陆渝州血气方刚,眯了眯眼,走了过去,大喊:“兄弟,你这是干什么呢?欺负人家一个女孩子?” 这人被陆渝州这么一拽,踉跄了一下,火气上来了:“关你屁事啊,这是我娘们儿,喝得醉醺醺的,还不能捡回去吗?” 陆渝州眯眼看了他一会儿,神志不清间,只觉得这张脸很熟悉,眼前的面孔晃了晃,又定了定。 陆渝州冷笑一声,勾拳,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对方的脸上:“快放开人家姑娘!” 他这一拳头下去,车内的另外一个男人也冲了下来。 陆渝州原本就醉了,没有什么力气。他几乎是被两个人围着殴打,后来下来的那个人拽着他的衣领,毫不留情地揍在了他的小腹上,再一脚将他踹开。 最早下来抱女孩的那个男人脸上充满了不屑,踹了踹蜷缩在地上的陆渝州:“陆渝州,你是不是傻啊?都喝醉了还想打人,你是不是想死?” 当代驾霍燃过来的时候,只看到满面青肿、额角渗血的陆渝州躺在大马路边上。 霍燃神色一凛,紧绷着脸,大步走过去。 “疼疼疼,妈,疼死我了,你轻点上药。” 医院的病房里,窗户开着,交换着空气,但暖气也在源源不断地供着。昨晚下了一场大雪,从窗外望去,都是积压的白色。 空气冰凉,渗入身体里,让人觉得很精神。 苏予抱着鲜花,和霍燃来看陆渝州。他们刚刚下庭,还没走进病房,就听到了陆渝州的声音。 接着就是陆妈妈饱含怒意的嗓音:“疼疼疼,疼死你算了!好好的假期,你不谈恋爱,不相亲,也不在家待着,拿着钱就去酒吧跟不三不四的女人玩!哎哟,喝醉了遭人殴打了吧,怎么不打死你算了!” 苏予抬起眼,看了霍燃一眼,然后轻轻地敲了敲门。 里面的骂声渐渐小了。 陆妈妈笑着打开房门,她不认识苏予,但是认识霍燃,连忙将两人迎了进去。 她忙着倒水,看了看苏予,笑着道:“这是你们律所新招的实习律师吗?苏予,对不对?阿姨经常听阿州提起你。” 苏予点了点头,答道:“嗯,我叫苏予。” “那你们陪阿州待一会儿。桌上有水果,都切好了,你们快吃哈,阿姨出去给阿州带点饭。” 苏予乌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病床上的陆渝州,笑意在胸口压抑着,她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地吐出去,紧紧地抿着唇。 “你想笑就笑吧。”陆渝州自暴自弃,翻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他们,却因为动静太大,又疼得龇牙咧嘴。 苏予的嘴角慢慢地弯出弧度。 霍燃一点都不正经,懒洋洋地笑了起来。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