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隐瞒-《清韵耀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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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对面的何时谦沉默了两秒:“几天不见,你就没有什么话对我说的吗?”

    苏九韵再次按压了一下烫伤处,不疼不痒,的确已经完全恢复了。

    “苏九韵?”何时谦加重了声音。

    “什么?”苏九韵这才回过神。

    “……没什么,你好好休息。”

    “好。”

    电话挂断了,苏九韵尤对着伤口发愣,她再次拨打史东雷教授的电话,依旧没有信号。

    远达生物制药集团。

    最近,远达的员工们在私下议论纷纷,自家的两位太子爷都有点奇怪,说起来,两位都是公司的根本,一位是对外,整天在各种会议和饭局上;一位对内,整天呆在实验室研发各种药物。不同的是,何卫东看谁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看不出深浅。而何时谦,则对谁都客客气气的,永远都有一股距离感。

    凌晨一点,远达新药研发部。

    其他人早就下班了,只剩何时谦戴着医用护目镜,身着一身白大褂,正坐在试验台前,聚精会神地观察着药物的反应。

    夜色寂静,只有各种实验器具相互碰撞的声音。

    “砰砰砰——”突然,有人用力地敲门。

    何时谦实验被打断了,有些不悦,这个时间会是谁?

    “请进。”

    门被推开了,但是来人却站在门口未进屋。何时谦皱眉,摘下护目镜回头:“哪位?”

    目光微敛,竟是好久不见的何卫东,他着一身正装,正懒散地靠在门上,一双桃花眼带着几分醉意,银灰色的领带也被拉得胸口,右手手臂上还挂着自己的西装外套,另外一只手里则拎着两瓶红酒。即便隔得如此远,何时谦都能闻到一股酒气,看样子,又是刚从饭局上刚下来,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工作,还是女人。

    “有事?”

    何卫东举起手中的酒:“喝一杯?”

    何时谦的目光从酒瓶上,又转回到何卫东的脸上:“好。”

    没想到他竟一口答应了,何卫东有些意外:“哟,今儿这是吹的什么风,你不是向来不怎么喝酒吗?”

    何时谦起身脱掉白大褂:“今天突然想喝。”

    实验室里有一张大大的会议桌,何卫东大步走过去,“哐”的一声,将酒放在桌面上,这才想起来:“不行,我得去找俩酒杯。”

    “不用了。”何时谦回身,从柜子里拿出两个酒杯大小的玻璃器皿,放到何卫东面前。

    何卫东睁大眼,有些不可置信:“这是你们做实验用的吧?这里面得多少细菌?”

    竟是两个高脚杯大小的玻璃器皿。

    何时谦将给自己倒了一杯,先喝了一口:“放心,都是消过毒的。”

    “得,你都不怕,我怕什么。”何卫东也倒了一杯,碰了碰何时谦的杯子,“好酒。”

    远达生物制药地处市中心,这个时间,这个城市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尤其现在是盛夏时节,无数的年轻人更是呼朋唤友的晚睡。从高高的窗口看出去,不远处,几个商业中心灯火辉煌,闭上眼,仿佛能闻到空气中烧烤和啤酒的味道。

    实验室里灯光明亮,周遭都是泛着冷光的白色仪器。办公桌前,两个人相对而坐,你一杯我一杯,只是闷头喝酒,均是一言未发。

    瓶子里只剩最后一点酒了,何时谦刚刚伸出手,另一只手一下子拉住了。

    何时谦用力:“放手。”

    何卫东当然不依,将酒瓶拉了回去:“凭什么放手?这酒是我带来的。”

    “酒杯是我提供的。”

    “你的意思是,没你的酒杯,今天这酒我就到不了嘴?”

    ……

    拉拉扯扯中,最后到了窗边。何时谦向来扣得规规矩矩的上衣纽扣都扯掉了两颗,一把锁骨笔直剔透,何卫东则头发凌乱,那颗桃花痣在散发间也是若隐若现。

    “一人一半?”

    “成交。”

    两个人靠着窗,席地而坐。何时谦一口饮尽,倒是何卫东,“酒杯”被放在身侧的地板上,来回滑动着,发出刺耳的“兹兹”声。

    “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喝酒的?”何卫东舌头都有些大了,浑身的酒气不说,脸上都红了。

    何时谦是喝多少酒都不上脸的类型,又因长时间呆在实验室里,身上原本就有一股药味,此刻混合了一股浓郁的酒香,反倒是格外的好闻。他晃动着手中的空“酒杯”,看向窗外遥远的灯光:“十年前。”

    “十年前……”何卫东打了个酒嗝,“你小子藏得够深的。”

    所有人都以为何时谦不喝酒,只喝茶。

    “后来戒了。”

    “酒杯”一顿,杯中的液体随着何卫东的动作,荡漾出一圈一圈的红色:“戒了?戒酒和戒烟一样,那可是要人命的。”

    “当你发现,怎么喝都醉不了的时候,自然就戒了。”

    “为什么喝不醉?”

    “没什么。”

    握着“酒杯”的手不由得用力,何卫东似笑非笑:“你知不知道,从小到大,我最讨厌你这一点——无论发生什么情,你都是一幅‘你不需要知道’的表情。对,就是你现在这副表情,和董事长一模一样。”

    目光微滞,何时谦看向何卫东:“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仰头,最后一点红酒下肚,何卫东眼角眉梢都透着酒气,“何时谦,我欠苏九韵的……我告诉过自己,无论将来她和谁在一起,我都会拼尽全力去护她的周全。所以,”他起身,蹲在何时谦的面前,眼底的凌厉盖过了酒气,一字一句道,“关于苏九韵,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

    原来,这才是他今晚来找自己喝酒的真正原因。

    何时谦好似不知,面色未改:“什么事?”

    “不承认?”何卫东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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