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在这一刻的他,就是佛。” “所以普渡神僧这才认输。” “你们明白了吗?” 老者出声,解答了这段禅机。 众人听后,不由恍然大悟,这还真是辩机之法啊,太深奥了,说实话要让他们上去,估计都听不明白什么意思。 “不对啊。” “如果是这样的话,顾锦年说放下了,然后不说话,在这个时候,这僧人也不说话,是不是化解了顾锦年的进攻?” 有人出声,略显好奇道。 “不。” “老夫刚才说了,真正精妙的地方,就是这三个字。” “放下了。” “顾锦年放下了执念,他不与对方争吵,也不与对方争辩,那么就成了佛,而成了佛以后,顾锦年说的,就没有错,因为佛是知晓过去与未来的。” “佛经有曰,佛过去之事,无有错,皆命中注定。” “也就是说,当顾锦年成佛的那一刻,无论他过去说了什么,未来说了什么,都是有道理的,而且也都是对的。” “僧人若是不继续追问,也是错。” “追问了,更是错。” “这一环扣一环,上下结合,此等心智,恐怖可怕啊。” 老者出声,更加仔细的解释清楚。 这样的解释,让所有人咂舌。 他们算是听明白了。 从一开始,顾锦年就设好了局,以教义为局,诱导敌人一步一步进入圈套。 “看样子以后要是跟顾锦年吵架,还真的要三思而行啊。” “这样的心智,我说实话,我感觉在顾锦年面前,我撑不过一回合。” “佛门擅长诡辩,没想到被顾锦年这样击败了?” 人们议论,赞叹着顾锦年这样的心智。 而此时。 普度神僧离开,带着众教弟子,脸色灰败的离去。 他们最引以为傲的答辩,已经输了,而且输的很彻底。 如今,演武台上,还剩下道门与儒教。 看着主动认输的普度神僧,云寿道人心中自然大喜,他最大的竞争对手离开了,如何不喜? “佛法之善,并非大善也。” “道门之法,映照千人千法,修身养性,悬壶济世,降妖除魔,明辨善恶。” “此乃天命之选。” 云寿道人开口,再度强调自己的法。 不过面对道门的阐述,顾锦年没有选择去辩解什么,而是往后退了几步,静静观望着。 如此。 云寿道人与中阳大儒不断争辩。 到后面,各方也在争辩。 双方各执一词,皆有道理。 顾锦年认真听着,该认可的地方,他自然认可,不该认可的地方,顾锦年也会记住,但不会去反驳什么。 对于佛门,完全是因为之前有仇,说直接点,就是搞针对。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足足半天的时间,双方逐渐有了火气,争辩的东西,也越来越尖锐。 大致就是,中阳大儒认为,儒道可使人开智,明悟一切,无论是修仙还是修佛,皆要经过这一道,为一切的起源,为人之根本。 而云寿道人认为,修仙之道,可解开精神之枷锁,超脱在上,寿元无穷,可享极乐,逍遥自在。 两人据理力争。 顾锦年则在思考天命归属这个话题。 直至最后。 二人都没有争出个之所以然,这种答辩本身就需要漫长的时间,说句不好听的话,这年头有几个人能够说服对方的观点? 再加上双方说的都有道理,就更别说什么了。 大多数的答辩,如果不以选票而定的话,基本上争一辈子都没太大问题。 所以,这样的答辩,一直持续到了夜幕降临。 最终稷下学宫的人出面了。 “铛。” 钟声响起。 学宫内的大儒出声。 “此番答辩,无有结论。” “门下学子,皆可阐述自我观点。” 此时,大儒之声响起。 云寿道人和中阳大儒既然分不出一个之所以然,那么就让在场的学子来争论。 当然即便是某个学子赢了,最终还是要由云寿道人和中阳大儒进行反驳,除非能把两人说服,不然的话,依旧没用。 “学生认为,儒道应当获天命也,儒道教化万民,当为天命者。” 立刻,有读书人开口,在这个时候自然支持儒道。 “笑话。” “我道门亦可教化万民,再者儒道一脉,自幼学习,等到二三十岁,也才不过刚刚入门。” “读书科举,入朝为官,造福一方,至少不惑之年,四十光阴在前,天下苍生等得了四十年吗?” “再者四十年后,人已衰老,七老八十之时,半截身躯没入黄土,先不说能否大彻大悟,即便悟为大儒,又能如何?再过半百,便要撒手人寰。” “能传承什么?又能给这天下苍生造什么福?” “而我仙道,人人修行,长生不死,千年不灭,苦修五百年,可救苦救难,降妖除魔,金丹修士,便可造福苍生五百年。” “尔等做得到吗?” 此时,道门修士开口,拿这个来对比。 而儒道读书人却一个个有些语塞。 “侯爷,您不得说上几句啊?” “顾公,这些修士在这里说些歪理,您要说几句啊。” 此时此刻,众人将目光看向顾锦年。 解决不了问题,他们只能找顾锦年了。 听到这话,顾锦年有些苦笑。 他这次来稷下学宫的目的,就是为了多学习点东西,还真不是为了出风头。 包括最开始的棋道,真没有想赢,甚至佛门辩法,若不是有仇,顾锦年都不会出面。 眼下听着众人请求。 顾锦年摇了摇头道。 “其实无论是儒道,还是仙道,亦或者是佛修。” “顾某都认为都难以获得天命归属。” 顾锦年开口,道出自己的想法。 声音落下。 瞬间惹来争议。 哪怕是中阳大儒和云寿道人,都不由看向顾锦年。 他们其实也在等顾锦年有什么说法。 却没想到,顾锦年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既不是儒释道,难不成还是妖魔之道?” 云寿道人的声音响起,略带着有些不悦。 “王朝之道。” 听着云寿道人的声音,顾锦年面色平静,道出了自己的想法。 “何为王朝之道?” 中阳大儒开口,询问着顾锦年。 “以法治国,法律之下,人人平等。” “以礼治国,思想至上,可读书教万民,可修仙降魔,可诵经祈福,亦可为芸芸众生,日出耕地,日落而归,粗茶澹饭。” 顾锦年出声,给予回答。 “可否具体些?” 中阳大儒继续问道。 “书同文,车同轨,统一度量衡,天地大统一。” “学问再无门第之说。” “没有人生来高高在上。” “律法之下,众生平等。” “礼法之下,品德塑身。” “这便是王朝之道,包含一切之道。” “仙也好,佛也罢,一切之法,孕育其中,万物更替,生生不息,王朝不朽,万世而不灭。” 顾锦年给予回答。 一切的种种,其实都是利益至上,然而顾锦年的想法,则是大无私,四海归一,天下大统,那个时候没有灾难,没有战乱。 书同文,车同轨。 百姓安居乐业,有上进心的自己去拼搏,没有上进心的,安安心心做个普通百姓。 一日三餐,吃饱喝足,不为生活奔波,不为几两碎银发愁。 这才是真正适应天命的。 虽然,这做不到。 可至少这是一个方向。 “好。” 听完这话,中阳大儒大赞一声。 他是儒道代表,可当顾锦年说出如此言语之后,他也忍不住拍掌叫绝。 “书同文,车同轨。” “此等志向,老夫敬佩。” “与顾公相比,老夫犹如井底之蛙,当真是可笑。” “老夫认输。” 此时此刻,中阳大儒开口,他朝着顾锦年一拜。 若以思想来说,顾锦年的思想,比他强太多太多了,中阳大儒说来说去,还是为了儒道,目标是读书人。 而顾锦年的目标,是天下人,并且他有一个方向去做。 只要一直努力,总有一天,有可能会发生的。 看着中阳大儒认输。 云寿道人有些皱眉,因为顾锦年说的太好了,这志向让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让自己就这样认输。 他有些不甘。 “道友之言,当真不错。” “可道友所言,又显得虚无缥缈,既有人,怎可能不分三六九等?” “王朝统一,一切取决于帝王,若遇明君,王朝鼎盛,若遇昏君,民不聊生啊。” 云寿道人开口。 将苗头指向帝王。 这个话题十分锐利,众人都听得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不能乱回答。 否则的话,对顾锦年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修仙长生,又岂不缥缈?” “再者,古今往来,又有多少人真正成仙?” “即便成仙,渡 劫飞升,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又如何造福天下苍生?” “顾某之志向,的确缥缈,但某会去做。” “顾某今日前进一步,明日再进一步,或许有朝一日,顾某会倒下,但无论走多少步,都是为后世读书人开路。” “总有一天。” “这条路会走完。” “再缥缈,至少路在顾某脚下。” 顾锦年出声。 说出自己的理想,也说出自己的决心。 “说的真好。” “路在脚下,好一句路在脚下啊。” “怪不得顾公能被孔圣钦点为后世之圣。” “仅是这等的志向,如此的意志,让某实在是羞愧难当啊。” “为后世人开路。” “说的当真好啊。” 数以万计的读书人赞叹着,一些大儒更是连连点头,由心觉得顾锦年这番话说的太好了。 而面对有如此决心的顾锦年,云寿道人终究还是叹了口气。 他没想到,顾锦年竟有如此决心,又有如此志向。 这场答辩,他没有输,都没有输,但顾锦年的的确确赢了。 “铛。” 钟声再度响起。 此时此刻,一片欢呼之声。 不过,众人的期待更加浓烈了,因为第三关便是学术之争。 也就是最大的重头戏。 “你们看,天命古星有所变化。” 有人突然惊呼,指着天穹之上的情况,激动说道。 随着这话一说,众人纷纷看向天穹。 的确。 古星震颤,凝聚恐怖的光芒,原本的天命古星,站在地面之上,是无法看清,而今红艳无比,莫名让人感觉可怕。 这很诡异,也让人不知该说什么。 “看样子,天命要不了多久便要降临这大世啊。” “恩,很有可能。” “天命降临,大世之争便要开始,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众读书人议论着。 而就在此时。 稷下学宫内。 又响起一道钟声。 “第三关。” “学术之争。” “请诸位移步后殿。” 随着这道声音响起。 众人收回目光,一个个朝着后殿走去。 顾锦年也行步向前。 不过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出现在顾锦年身旁。 是苏文景的身影。 “锦年。” “你当真没有把握吗?” 苏文景再度出现,眼神当中满是好奇。 “恩。” 顾锦年点了点头,他对知行合一,还是没有彻底明悟,也不敢放下什么狠话。 “唉。” 听到此言,苏文景有些无奈,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长叹一口气。 “先生回来,是赢了吗?” 顾锦年没有去纠结学术,而是询问苏文景这个时候回来,是不是赢了。 “没赢。” “不过也没输到哪里去。” “锦年,待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要说什么,有老夫在。” 苏文景开口,拍了拍顾锦年的肩膀。 势已经造起来了。 如若待会顾锦年主动说明自己还没有领悟新学,这对顾锦年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在他看来,顾锦年应当走一条无敌之路。 一路高歌。 而今,在学术上中断下来。 这不是一件好事。 或许顾锦年并不在意,可对于天下大势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尤其是天命即将降临。 天下读书人对顾锦年的期盼,也是一种天命,若顾锦年主动承认自己不行,的的确确会惹来一些不好的事情。 “先生。” “有些事情。” “没必要去隐藏。” “我有我的想法。” 听到苏文景这样说,顾锦年摇了摇头,他知道苏文景是好意,可他更加知道的是。 自己要开始面对自己了。 尤其是自己要接触圣道。 听到这话,苏文景不由一愣,但想了想,他最终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如此。 众人来到后殿。 稷下学宫后殿当中。 只有一座演武台。 演武台上。 早已经坐着二十余人。 竹山七贤,各国大儒,他们都有自己的学术,今日就是在这里,等待着顾锦年的到来。 当顾锦年出现在众人眼中时。 刹那间,整个场地的气氛瞬间变了。 众人的目光,不由纷纷落在顾锦年身上。 之前,苏文景说过,顾锦年将会带无上新学前来。 以至于整个稷下学宫,所有人都在关注顾锦年,而且只要出现任何不同的声音,都会被打压。 他们并不讨厌顾锦年。 而是这种氛围让他们感到很不悦,虽然他们不敢保证顾锦年到底有没有带来无上新学。 可不管如何,提出异议就被抨击,这种情况如何不让人讨厌? 自然而然,他们将这些不满,落在顾锦年身上。 当然,他们也不会主动去抨击顾锦年,而是等待着顾锦年说出新学。 如若发现有问题,将会毫不留情的抨击。 很快。 万人聚集,所有人神色当中,充满着期待。 等待着顾锦年的新学。 将怎样震撼这个世界,又怎样颠覆儒道。 此时此刻,就连稷下学宫的院长也出现了,他站在一旁,似乎也不想错过这场学术之争。 毕竟无上新学。 太吸引人了。 “听闻后世之圣,已领悟无上新学。” “还请顾公上台,也让我等聆听一二,何为无上新学。” 就在此时。 声音响起。 这是匈奴国的大儒。 他很直接,既然是学术之争,也没必要绕弯子,直接让顾锦年上来吧。 随着声音响起。 众人不由纷纷看向顾锦年。 一切目光。 聚集在顾锦年身上。 有九成是期待,还有一成是好奇。 说了那么多,到底有没有无上新学,还是一个未知数。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顾锦年显得无比澹然道。 “我有新学。” “但还未彻底明悟。” “需要时间去理解,从而整理出来。” 顾锦年开口,他很直接,大方的说明情况。 可随着这话一说。 场面瞬间沸腾起来了。 “没有彻底明悟?” “不是说已经明悟了吗?” “也就是说,今日听不到无上新学?” “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顾锦年要带无上新学前来的吗?” 众人彻底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们本以为顾锦年这次是带着无上新学前来。 却不曾想到,顾锦年居然还没有明悟这心学? 这还真的有些.......让人失望。 而人群当中,长云天听到这话后,不由长长吐了口气。 他心中大喜。 更是忍不住攥紧拳头。 他猜对了。 顾锦年不可能领悟无上新学。 “需要多久时间?” “三天够不够?” “总不可能,还为你继续拖延半年吧?” 也就在此时,匈奴国大儒的声音再度响起。 他有些疑惑,皱着眉头,带着一些不善的语气。 原本他对稷下学宫拖延半年的事情,就感到有些不悦,可毕竟当时大夏天灾,外加上顾锦年的确有天赋,大部分人还是希望儒道出一位绝世天才。 开创新学,引领新的儒道之学。 所以他没什么好说的,而后来到稷下学宫,苏文景带头吹捧顾锦年,导致无数人一同去吹嘘着顾锦年,谁敢质疑,谁就会被抨击。 而他就是属于那种提出质疑之一,结果被抨击的体无完肤。 如今顾锦年说没有新学,自然让他忍不住开口,带不带国仇不清楚,但肯定是带着私仇。 听到这话,顾锦年不由微微皱眉,他抬头看去,望着这匈奴国大儒。 “新学之说,本身需要漫长时间去推敲,若我不明,又岂能显世?” “再者,顾某道不出新学,难道有错吗?” “难不成是说,阁下有无上新学?” 顾锦年开口,其他国家的大儒,还好说什么,匈奴国的大儒,也敢在自己面前叫嚣? “老夫自然没有无上新学。” “可有人说你有。” “文景先生自来稷下学宫,把你吹捧到天上去,说你开创无上新学。” “要在学宫内,震撼天下人。” “谁要是敢提出一点质疑,都要被抨击的体无完肤。” “而今,你道不出来,还不允许老夫说两句?” “还真是霸道啊。” 后者显然无惧顾锦年,他是匈奴国的大儒,又不是大夏的读书人,本来两者就有国仇,外加上他看顾锦年也不爽。 《基因大时代》 直接开口,又能如何? 难不成藏藏掖掖的?亦或者阴阳怪气? 这没必要,不如直接一点。 听到这话,苏文景的声音不由响起。 “是老夫有些孟浪了。” “向诸位赔个不是。” “老夫误解错了。” 到了这个时候,苏文景只能出面,向众人赔个不是。 他自然是希望顾锦年能够开创无上新学,可有一点苏文景也逐渐明悟过来。 那就是,顾锦年并非是神,自己还是有些拔苗助长了,这样不好,拖累了顾锦年。 苏文景的道歉。 让众人有些沉默。 他们并不希望是这样的结果,苏文景的道歉,在他们看来没有太大意义。 “既如此。” “往后还是希望文景先生,不要乱造势。” “身为半圣,何苦如此?” 此时,扶罗王朝的大儒也跟着开口,不过他没有匈奴国大儒那般激烈,但多少还是带点不悦的。 “哎。” “老夫的确期待无上新学。” “看样子,是老夫想多了。” 也有大儒出声,表现的十分正常,没有去怪罪什么,只是感到惋惜。 “无上新学,哪里有那么容易?” “我等七人,苦心钻研半生,也钻研不出一二。” “并非是觉得顾锦年不配,而是无上新学,本身就需要一定的感悟,才能有感而发。” “这不是道经,也不是佛经。” “儒道新学,岂能这么简单?倘若顾锦年今日真拿出无上新学,老夫反而不信。” “不过,顾锦年,你很不错,知难而退。” “孺子可教。” 此时此刻,竹山七贤开口,只不过他这番话,让人听起来有些古怪。 没有敌意。 但总觉得有些怪。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