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有了柳安出头。 其他士人也开始出声。 但大多只为谋利,根本没有天下之念。 秦落衡脸色如常。 将他们的提议一一记在纸上。 记录之中,这些士人所身处的阶层,他也是渐渐摸清了,这些士子有代表小手工业者,也代表地方豪强的,也有代表地方黔首的,更有代表贵族世家的,几乎囊括了所有‘民’阶层。 他们的建议还是有可取之处。 为小手工业者说话的,认为大秦现有的户籍制度当变,工籍不当划分的那么细致,应当只设一个大籍,里面的工人可自由转化成其他工种,这样才能人尽其才,尽施所能。 为黔首说话的,则建议轻摇赋税,也当减少反复征召服役。 记了一阵。 秦落衡终于意识到了不对。 现在发声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在为‘民’说话,但这次文明立治,探讨的是天下的治理之道,眼下所有人都只盯着‘民’根本就没有念及到天下,而且全都十分踊跃的开口。 这明显不正常。 想到这。 秦落衡猛的抬起头。 他看向了最初发声的那个老者。 是这人带偏的话题。 范增并没察觉到秦落衡在看自己,就算察觉了,也不会在意,他在引偏话题之后,便没有再开口,只是坐在席子上,显出昏昏欲睡之态,但其眼眸深处,哪有半点昏睡之样? 秦落衡看了老者一眼,眼中露出一抹凝重。 他自然明了。 自己被这些人摆了一道。 这些老奸巨猾之人,岂会甘心为秦献计献策? 他们前面应允的。 只是为应付而应付罢了。 但他们毕竟当众应允了下来,自然要开口说些什么,所以范增特意开口,主动把话题带偏,而在场士人何等聪慧,当即明悟过来,顺着这个锚点,高谈阔论的开始‘献计献策’。 一副真为民请命姿态。 “老狐狸。”秦落衡心中暗骂一声。 他既然察觉到了不对,自然不会置之不理。 不然这场盛会,就真成了闹剧。 秦落衡停笔,起身道:“听了众多名士之言,我也是振聋发聩,对天下的治理有了更大信心,但我却有一个疑惑。” “天下大治,治的只是民吗?” “刚才你们所讲,民可以为士人,可以为贵族,可以为工匠,可以为黔首,看似囊括了所有人,但真的囊括完全了吗?” “我不这么认为。” “贵族、士人、工匠、黔首,的确都是大秦的子民,但大秦的子民难道就只有这些吗?若只有这些,那刑徒、隶臣、亡人、罪犯等等,他们又算什么?” “大秦既然要施行大治,自当惠及天下所有人。” “你们口中的民过于肤浅了!” “再则。” “天下大治,治的并不是民。” “而是人!” “人才是国之根本!” “你们是否脱离世俗太久?以至有些不谙世事?甚至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本来身份?” “你们是士人!!!” /68/68063/18470407.html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