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七十三 不慈之父-《西周长歌》


    第(2/3)页

    「此事-------淮夷部落不是已答应寡人,去牵制成周八师了吗?莫非------」他斜乜着淮庆:「你没尽心去办此事?」

    「君上,」淮庆大呼冤枉,胸脯拍得山响:「我父族之人尽可信得过,可淮夷部落众多,人心难齐,再说兵器上也落后于周军。只能做些骚扰与偷袭之事,正面过招却是不能够,只能虚张声势而已。若是隗多友偏不上当,一定南下,我国该当如何?」

    鄂驭方没有立即表态,只是眉头拧紧思索着,他的样子十分紧张,似在内心做着激烈的矛盾斗争。殿内落针可闻,只听得烛台上的残烛燃烧发出的「咝咝」之声。

    淮庆不敢抬头,只默然伫立,额头豆大的汗珠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半晌,终于听到君案后传来鄂驭方深沉的声音:「那依你之见,此事何解?」

    「铜绿山之战,在所难免。然不可去早了,世子与公子骏皆是举国公认的良将,有勇有谋,又占据着地利,定能抵挡得随军的攻势。待随军攻势遇挫,士卒疲惫之时,君上再一举将其围而灭之,一战定功,自此铜绿山归属再无争议。岂不是一劳永逸?」

    这最后两句话深深打动了鄂驭方,如何让天子与全天下承认铜绿山归属于鄂国,这是比打仗还难的事。淮庆之语令他茅塞顿开,只要一战打服了随国,自此便不再有铜绿山之争,这正是他十数年宿兴夜寐,孜孜以求的事情!

    「如此,便依你之计行事吧。」他轻轻地下了决断。

    「诺!臣告退。」淮庆压抑住心头的狂喜,尽量用最平静的语调施礼而出。

    淮庆刚刚闪出大殿,大屏后悄无声息地走出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宫女,默默地挨到君案边斟茶。鄂驭方只觉心头烦乱,很想找人说说话,可这宫女紧抿着嘴唇,怎么都不肯和他有一瞬的目光交集。

    「叔妘,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看都不看寡人一眼,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鄂驭方颇有些幽怨。

    「君上乃心怀远志之人,儿女尚且不看在眼里,何况我等奴婢?」叔妘话语冰冷,依旧目不斜视。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