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鲍云豹不再来祸害,大伙心里一下安然了,姜桂枝与荷儿有说有笑起来。 第二日,王进福和赵俭起早去了衙门。 王正阳要去见师父。张老伯道:“按理,人家出手救了咱,家里大人应带上礼去当面道声谢。” 荷儿道:“我买上些与阳儿一起去。” 王正阳说:“师父说不见外人,我自己先去。” 看着王正阳远去,荷儿道:“嫂子,阳儿眼见长大,待会儿咱俩街上去,给他添几件衣裳。” 姜桂枝道:“干干净净有的穿就行,当下长得快,做了新的,一两年也穿不得了。” 方少石已在树林边等着,一如往常的挺拔,只是这次皱着眉。 王正阳作了个揖,“大师兄,师父和二师兄哩?” 大师兄道:“今日有事不来了,我们要往湖广去。” 王正阳愣了一下,“多长时日?” 方少石:“短者一、两年,长者三、五年,就如在平阳,一眨眼四、五年了。” “大师兄走不走?” 方少石:“自然随师父去,我等你来,代师父嘱咐你几句话。” 王正阳瞬间觉得天塌下来半边,心也空了半边,想要哭,可眼里全是嗖嗖的风,颤着声说:“师父和师兄不要我了?是不是因为我夜里做错了事?” 大师兄伸手揽住他的肩,慢慢往树林北走,“你莫急。当初我和师父、师弟来此,并未打算收徒。是我看你家人周正,学点本领,或许将来有些用。我跟师父讲,师父说,说不定哪天便离开,在此丢下个半吊子徒弟,不是练武人的规矩。可我忍不住,先试了试你半年……。” 王正阳的肩在大师兄臂弯里,眼里含着泪花,听大师兄说着。风摇动大榆树枝,王正阳觉得风是师父和师兄,从树枝间吹过便走了。 大师兄接道说:“我跟师父磨了两个月,终于答应收你为徒。三年半了,你轻功、拳路、刀法、暗器都算入门,可正如师傅所料,不得不丢下你这半吊子师弟了。” “师父为何要走”,王正阳抽泣了一下。 方少石:“你年纪小看不出来,我们非盗非抢,不帮工,也不街头卖艺,日常靠什么支应?” 见他似懂非懂,又道:“我们花的是官银,总归是平阳无事,我们便走。” 王正阳扭脸看着大师兄,“我与你随师父去,过几年再回爹娘跟前来。” 方少石摇摇头,“你是爹娘的命根,我们不做让人家骨肉分离的事。” 王正阳问:“那何时能再见你们?” 大师兄:“总会见的,何时看缘分吧。树洞里有师父留给你的一把刀,上好了油,不会生锈,过一两年你骨架开了,再取来练。还有一套练腾跃的家什,莫荒废了。” 在窑洞前的大榆树下,方少石站定,“自你取了刀,我一直跟着,昨夜你不辨对手强弱,便冒然出手,将自己置于险境。论刀法你略胜他,仗着他措手不及,一时占了上风。论功力,你远不如他,若斗下去,胜的是他。还有暗器,我若没及时出手,此时……。” 大师兄没有说下去,有些忧虑地看着他,“我是真不放心啊。” 方少石看了眼前这个小师弟一会儿,缓缓道:“你小小年纪,若横尸街头,师父和我三年半的心血岂不一场空,还有你爹娘。” 王正阳使劲点头,“未出手,先观敌。我记住了大师兄。” 方少石接着说:“与人交手,其一,先看透他一二,三两招试探,不是对手便走,以你的轻功,只要别荒废,当可自保。其二,江湖拼杀生死立决,电光火石间,拼的是常年累月的修为,我们虽不在,你自己若勤加习练,也能慢慢长进。” 王正阳:“我记住了。” 大师兄:“切记,数步开外,他肩一动,必有暗器。你昨夜太大意,追逐穷寇,莫让他看定你身形。” 方少石递过一支飞镖,“最后与你练一次,你拿暗器打我。”说着跃了出去,身形飘忽。 “看准我,出手”,大师兄在那边喝道。 王正阳身形一拧,阴阳合聚于飞出的镖影之上,挂着锐利的风声。 “好镖”,大师兄一声喝彩,一个鹞子翻身接住,“三师弟已得我本门心法。来追我,莫让我看定你的身形。” 说着转身便跑,王正阳腾跃着去追,大师兄边跑边回头,见他肩肘一动,王正阳脚下斜步蹚泥,手稳稳地接住来镖,发现力道并不大。 大师兄已立在原地如玉树临风,双手一抱,“师弟留步。勿忘师兄之言,后会有期。” 王正阳跪倒在地,大喊“大师兄!” 大师兄已如飞马一般在林间消失,隐约传来一声:“回家去吧。” 王正阳将大师兄的飞镖揣好,满怀失落,回到赵俭家。 姜桂枝和张荷儿看着王正阳神色不对,问是否见到师父。 王正阳一下趴到炕上,面朝下捂着脸放声大哭,慌得她俩连拍带劝,问怎么回事。 王正阳哭喊道:“师父和师兄都走了,他们不要我了。” 张老伯道:“阳儿,爷爷跟你去求师父。我阳儿这么恋师父,怎能说丢下就丢下。” 王正阳道:“师父、师兄已经走了。”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