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万贞儿身姿婀娜,跪在地上。 朱见深注意到了皇帝的眼神,那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倘若他不杀人,皇帝一定会留下万贞儿侍寝的! “把刀给太子!”朱祁钰发现个事,朱见深着急的时候,就不流鼻涕了,还说他不是装的? 牛玉、张敏、王伦三个太监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都听说,勤政殿是魔鬼殿。 真是名副其实啊,魔鬼殿一天不献祭都不行,只是没想到,今天轮到他们了。 最冤枉的是王伦,我也没出卖太子,也没得罪皇帝?怎么也要被杀呢? “殿下饶命啊!”王伦磕头如捣蒜。 朱见深真不想把事做绝,看向皇帝:“陛下,王伦伺候儿臣没有错处,可否饶他一命?” “太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吧,万宫女今晚留下伺候朕吧。” 果然! 皇帝用万贞儿威胁他! “陛下不要啊!”朱见深跪在地上,眼泪流了出来。 “不流鼻涕了?”朱祁钰阴阳怪气问。 涕! 朱见深后知后觉的抽了下鼻涕,表情惊恐。 朱祁钰哂笑:“别装了,你不是第一次诓骗朕了,朕不怪你,动手吧。” “陛下饶命啊!”王伦哭饶。 “他最聒噪,先剖他!”朱祁钰一指王伦。 王伦整个人都傻了,求饶也是错? 吱嘎! 冯孝把勤政殿门推开,凉风灌入,在乾清宫伺候的宫人都跪在门口,观看太子剖心。 朱见深手一抖,皇帝是杀人诛心啊! 他的名声肯定毁了! 以后只能抱住皇帝的大腿,当个吉祥物,否则,等皇帝坐稳了皇位,就能以暴戾为名,换了他这个太子! 这就是他勾连陈循的代价! 见朱见深迟迟不动手,朱祁钰对万贞儿勾勾手指,让她过来伺候。 “啊!” 朱见深一刀扎进去,王伦惨叫不绝。 鲜血溅了朱见深一脸! 关键这刀扎错位置了,扎在胸口上,离心脏挺远。 “殿下,你能不能给奴婢一个痛快!”王伦痛哭流涕,他被两个太监按着,动弹不得。 这刀还不致命,就是疼啊! 外加亲眼看着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恐惧的感觉更让人惊恐。 “伱,你别说话!本宫也怕!”朱见深手哆哆嗦嗦的,不想杀了,可皇帝让他在万贞儿和王伦中间二选一。 噗! 朱见深一刀攮进去,血弄得了他一手。 他手发软,扎不动了,可能是戳到骨头了。 冯孝在旁指导他,该转动刀子了,轻轻一搅,就能把皮輮撕开,就能看见心脏了。 “你别叫了,你越叫我越手抖,你别叫了。”朱见深哭求王伦,别惨叫了。 王伦日狗了,你剖我的心还不让我惨叫?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太子殿下,往这边一点,外面伺候的宫人看不到了。”冯孝提醒朱见深,别挡着观众的视线。 朱见深更哭了,颤颤巍巍地搅动刀子。 王伦叫声更凄厉。 “可以掏了。”冯孝全程指导。 朱见深把手伸进腔子里,里面滚热滚热的。 王伦已经叫不出声了,奄奄一息,快要断气儿了,临死前眸中射出刻骨的恨意,张嘴去咬朱见深的胳膊! 朱见深反应迅速,掏出心脏,迅速后撤,鲜血淋了一地。 “看看,朕就说你的奴婢不忠心吧?临死前都要报复你一番,太子,感谢朕吧!”朱祁钰在旁说风凉话。 朱见深眼泪流了下来,剖心太子的名头肯定跑不掉了。 “太子,还不谢恩?”冯孝低声道。 “儿臣谢陛下隆恩!”朱见深趴在地上,手里还捧着颗心,不知道该往哪里扔。 “扔了多可惜啊,给牛玉吃掉!”朱祁钰淡淡道。 牛玉瞪大了眼眸,晃荡着脑袋:“不要啊,不要啊!” “哼!” “牛玉,你勾结太上皇,出卖太子,知道是什么罪吗?” “朕只剖你的心,已经法外开恩了!” 朱祁钰站起来,走到牛玉身旁:“东宫的旨意已经发出去了,你在黄泉路上并不寂寞,你的九族会跟着你同去的!下辈子投胎做狗,不要做人,起码狗知道忠诚!” “啊?”牛玉惊呼。 “动手!”朱祁钰语气森冷。 现在不是对付太上皇的好时机,他当务之急就是抢夺朝堂权力,所以对太子,也是点到即止。 更不能放牛玉出来撕咬太上皇,那样会让天家人人自危的,朝政不稳,暂时不能再添乱了。 “陛下陛下!奴婢可以帮您对付太上皇啊!奴婢知道很多太上皇的……” 嘭! 朱祁钰狠狠一脚踹在他身上:“狗太监,也敢挑拨天家亲情?朕和太上皇,是血脉兄弟!岂能互相残杀?都是你们这帮狗屁小人,害得朕与太上皇,兄弟相残!” “天家亲情,十不存一!都你等奸贼挑拨的!” “喂给他吃!” 朝堂必须稳定! 不能再刺激胡濙了! 更不能执掌二十七万大军的于谦,朝堂需要稳定!天家还需要这层遮羞布! 最重要的是,朱祁钰还没做好准备。 这个牛玉看似聪明,其实犯了大忌,皇帝在教训太子,不是废了太子。 之所以让乾清宫宫人观看,就是在告诉天下,太子还是太子!朕会罚他,却不会废他! 朱见深也怒不可遏,这牛玉当真不可信,孤饶了他几次了,转头又投靠皇帝了,枉费了孤多年的信任!简直该死! 他把心脏塞进牛玉的嘴里! “不许吐出来!”朱见深恶狠狠吼道。 牛玉还要吐,他一手按住牛玉的脑袋,一手按住他的嘴巴,让他咀嚼吞咽进去! 他最恨的就是背叛。 牛玉已经第二次背叛他了,所以,他该死! 这一次,朱见深动作干净利落,直接掏出一颗心脏。 然后冷幽幽地看向张敏。 之前没有皇帝的命令,朱见深不敢杀张敏,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完全可以杀张敏报仇了! 他要将牛玉的心,塞进张敏的嘴里,逼张敏吃掉! “慢着,这颗心交给许感吧。”朱祁钰也不会便宜太上皇,必须给他个教训,让他老实些。 待朕整顿好朝堂,就是你我兄弟想见的时候了! 朱见深一窒,跪在地上:“儿臣遵旨!” “皇爷饶命啊,皇爷,奴婢是您的人啊!”张敏爬过来,哭嚎个不停。 朱见深一把按住他,杀的就是皇帝的狗! “你个狗太监,对本宫不忠,本宫让你死得更痛苦!”朱见深居然有点上瘾了,剖心确实够爽,甚至说话都不磕巴了。 张敏惨叫个不停,整个勤政殿血腥味扑鼻。 在门口跪着的宫人,已经有吐出来的了。 倒是朱见深,神情中带着几分兴奋,真是和残暴的朱祁钰很像啊。 而这时,胡濙拄着拐杖慢慢进来,宫人自动让开一条路,胡濙刚好看到朱见深掏心时,满脸兴奋的模样,直接脸色就黑了! “住手!” 胡濙怒吼,堂堂太子,怎么能做这种残忍暴虐的事情呢?难道你的名声不要了?你杀人剖心的模样,怎么能和当今皇帝一模一样? 等等,是不是皇帝逼你的? 噗! 刚好,朱见深把心掏了出来,刚巧听见胡濙爆吼,吓得手一抖,张敏的心掉在了地上。 张敏视线下移,看着自己还在跳动的心脏:您就这么不把我的心当回事?随便丢在地上吗? 啐! 来生咱家一定不当太监,就当你朱见深的儿子,气死你! 张敏怨毒地盯着朱见深,然后慢慢闭上了眼睛…… 朱见深像只鹌鹑一样跪在地上,刚巧膝盖把心脏挤爆了,哭个不停。 一看就知道,准是陛下逼的! 朱祁钰也愣住了:“太傅入宫,为何无人禀报?” 冯孝吓得跪在了地上,嗔怪地看向怀恩。 怀恩磕头,乾清宫人都被叫来观看太子剖心,宫外无人把守。 “六部和内阁商量出了赈灾对策,老臣来给陛下送奏章来了。” 胡濙气势汹汹:“哼,若非老臣亲眼所见,如何看见虎毒食子的一幕?陛下,太子在干什么?您在让他干什么!” 朱祁钰瞥了眼朱见深,真会演戏啊。 “都撤了,朕和太傅有贴心话要说。” 朱祁钰让人把死人拖下去,赐座给胡濙。 但胡濙入殿后,坚持跪在殿中央,不肯坐下。 他本来是想和皇帝好好谈谈的,希望和平过渡陈循死后的日子,维持朝堂平稳。 却万没想到,居然看见如此残忍一幕。 朱见深可怜巴巴地哭着,看得胡濙心疼。 “老太傅,朕与太子父子情深,朕教他一些自保的手段罢了。”朱祁钰暗恼,朱见深太会演戏了。 “陛下,这叫父子情深?太子今年才几岁啊,您就让他杀人?还剖心杀人?如此太子,日后如何治国?” 胡濙此话,吓得朱见深收了眼泪,惊恐地跪在地上:“太傅,本宫知错了!” “太子莫怕,老臣在这。”胡濙安抚朱见深,对皇帝怒目而视。 “哈哈,不过杀人而已?太宗几岁杀人?仁宗、宣宗二帝没杀过人吗?朕没杀过人吗?太傅您杀人的时候又多大?好了,太子受惊了,回东宫吧。” 朱祁钰想大事化小,他要和胡濙缓和关系,所以该低头就低头,反正他也没打算真处置太子。 “儿臣告退!”朱见深哭着磕头,把可怜扮演到了极致,连朱祁钰见了都于心不忍。 “去吧,太子吓坏了,让项司宝过去伺候你,这万宫女是忠是奸,还需辨别,暂且留在乾清宫吧,朕帮你看着。”朱祁钰冷笑,还治不了你了。 朱见深浑身一颤,皇帝在报复他呀! 他跪在地上,心中颤抖。 胡濙人老成精,叹了口气:“陛下,成全太子吧。” “老太傅,您不生气了?”朱祁钰抬起眼眸,没借机发作,他要和胡濙修复关系的。 “老臣请求陛下,以后绝不能让太子做如此暴戾之事,今日之事,老臣帮着太子遮掩下来,此事到此为止,不可传出去。” 胡濙当然看穿了皇帝的谋略,你臭了,想把太子也拉进屎坑嘛。 问过朝臣了吗? 我们要辅佐一个如仁宗般的英明皇帝,而非如你这般暴戾之君! “也罢,太子名声重要,明日便说,东宫三个太监撞在刀刃上,死了。” 胡濙翻个白眼,皇帝这是要跟他做交易呢! “请太子回宫吧。”胡濙缓缓道。 “太子,快把老太傅扶起来。”朱祁钰目光一闪。 胡濙瞥了一眼,太子手上全是血,让他来扶,岂不弄了自己一身? 唉,皇帝的小心思啊! 朱见深的手无处安放,又不敢违背皇帝命令,只能可怜巴巴地看着胡濙。 “太子搭把手吧。”胡濙叹了口气。 “本宫谢太傅!”朱见深小心翼翼扶起胡濙,把受气包演得淋漓尽致。 又被朱见深得逞了! 朱祁钰眸子一阴,朕这个坏人的帽子,是摘不掉了。 罢了,就让项司宝好好伺候伺候你吧! 打发走太子和万贞儿。 朱祁钰让人关门,让所有太监退出去。 “老太傅进宫,所为何事啊?”朱祁钰语气平和。 皇帝的小心眼,真是一脉相承啊,和太宗皇帝像,和宣宗皇帝像,唉。 胡濙看了眼身上的血迹,叹了口气。 “启禀陛下,阁部拟定了赈灾条目,请陛下过目。” 胡濙把奏章呈上来。 朱祁钰一目十行,这些赈灾方略老生常谈了,却都是行之有效之策。 “准。” “陛下,只是户部空空,没有钱粮赈灾呀。”胡濙苦笑。 “先调常平仓的粮食应急,中枢这边朝堂再想办法。” “不能让灾民饿肚子啊,灾民饿了肚子就要造反啊,不能把山东也变成湖广了。” “两京十三省,能给朝堂提供税赋的省份越来越少了,这天下已经不堪重负了,太傅。” 朱祁钰叹了口气。 大明天灾之多,堪称历史之最。 太平盛世无非是粉饰出来的罢了,就是因为造反还不够多,财政还没彻底崩溃罢了,就被文官鼓吹出个所谓的盛世,其实民不果腹,遍地白骨。 这个家,朕没当好啊。 “陛下担忧是对的。” 胡濙犹豫道:“老臣年轻时,游历天下,那时还是永乐朝,常平仓已经名不副实了。时过境迁,恐怕更加败坏,老臣担心陛下以常平仓赈灾,恐怕是逼着流民去死呀。” 说着,他跪在地上,担心皇帝听不了真话。 也做好了皇帝大发雷霆的准备,但不想让山东烽烟四起,就不能用常平仓赈济,那是逼着灾民造反啊。 “老太傅请起,老太傅所说,朕何尝不知道?前两年江西发大水,朕用常平仓赈济,死者不计其数,甚至到了现在,江西也不安稳。” 朱祁钰亲自扶起胡濙:“老太傅和朕说此知心之言,朕心甚慰。”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