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叹巫山-《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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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又是四娘哭诉:“妾本来就是个没见识的!没有娘娘吩咐,给妾十个胆子,妾也不敢去寻那盛家女郎。”

    是她?!是她布下此局?!果真是她?!刘赫虽是面不改色,大袖中已是双拳紧握,心中更是惊悸不安。

    “留清你坐下!唉。。。。。。孤如今说话好累,你且坐下可好?”

    盛为看了看齐恪那弓起的背脊,蹙起的眉头,知他忍着痛楚辛苦非常,只好坐了下来,犹自气哼哼的:“齐尔永,二郎我不懂那些朝堂之事,不要说教与我!我只管替我姐姐寻仇!也是帮你寻仇!”

    “孤有一计较,只是要如何说才合适?!”齐恪沉吟半响:“假道伐虢!”

    “此箭要的,不是梅素之命,而是孤的性命!若真要取了梅素性命,箭枝之上必然淬毒!”齐恪伸手,示意盛为耐心听完,且不要发作。

    “方才唐太医为梅素施诊之时,孤便一直在想。若是孤未及拦住会如何,拦住了又会如何?细想之下,兹事体大!”

    “若孤拦住了,此箭便正入心房,那时纵然是大罗金仙也无力回天。以梅素的脾气,必定是要搅得惊天动地才能泄愤。她并不会管真相如何,只认这箭枝出自北地,第一把火,定会向着耀王烧去。届时耀王在南朝定是连立锥之地都不会再有!”

    “耀王败返北都,北地朝堂必有那好战的会说是南朝故意借此羞辱拓文帝。如此,拓文帝心中的引线,算是埋下了。

    “而吾等朝堂之上,那一众好战的朝臣也是因此得了一个好契机,定会力荐开战之策,皇兄悲愤之下定会向北地发兵开战!盛家,此时也断不会袖手旁观。”

    “南北战火,一触即发!”

    齐恪一一道来,有理有据,而今不止垂伯赞赏,就连刘赫心中都是敬佩,转头又看向盛为,只想问问他当日说齐恪乃是“真纨绔”究竟从何而来,却只看见盛为听得连连点头,目露惊恐,彷佛已是看到盛馥一把火烧了整个南朝!

    “若是孤没有去拦,梅素中箭。却是与如今伤势并无差别,不会累及性命。然在梅素看来,孤置她生死于不顾,便是再次背弃于她,甚至尤胜从前,!如此梅素醒来之际,便是与孤决裂之时!”

    “耀王殿下于梅素之间。。。。。。“齐恪看了刘赫一眼,刘赫自嘲一笑,齐恪莞尔:“耀王,你可知,梅素曾说,耀王乃是她最冰冷之时,给予她温暖之人!如今,她心存感激。孤也是一样。”齐恪说罢便拱手一礼。

    刘赫忍下心肺顿痛,笑着拱手还了一礼,却不知,那强笑之下,嘴角都是抖了起来。

    齐恪明朗一笑:“若梅素与孤再次决裂,便会是与耀王愈行愈近。她那脾气,更是会相助耀王,在吾南朝风生水起。而盛家此时也再不会偏帮于孤。孤,实则也是那做事鲁莽,不计后果之人。这一来二去,南北战火重燃,也是指日可待之事!”

    “也是天佑南北两地,谋划之人千算万算,却不曾算到孤与梅素会同时中箭!只是,毕竟孤与梅素确是被北地宗室之箭伤了,皇兄朝堂之上,必有不追真相,只想以此大做文章之人,定会挑一挑南北战火。”

    “而孤定要耀王前来相商,就是想把此事先行化解一番。依孤所见,如今只有先将此事从朝堂之事化为后宅之争,才能断了那兵戈之斗。!”

    “真是如此?!”齐恪玉石之声琅琅,敲击着刘赫心中广厦慢慢倾塌:“此箭一发,无论谁死谁伤,两国战事一起,孤便断不会也不能再娶了梅素为妻。四娘做的蠢事为此,这一箭也是为此!好一个计中计!郑凌瑶!你自己倒是摘得干净!”

    “齐家小子,可曾想到这谋划之人又是姓甚名谁?”垂伯发问。

    “不曾!此人必定好战!心念之大,计谋之精,像及了南朝北地朝堂上那些人,南北两家宗室之中,也是不乏此辈。孤实在是参详不到!故以此追凶,行不通!”

    “如此,若要化解此事,只能是说因妒恨行刺,为的就是取梅素性命。而今,只有两人可坐实了此罪。一是耀王侍妾,二就是那末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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