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十、乱云纷-《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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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便是是宇文凌旋,不!如今该是称作余昭仪,进宫之日。
若是在南边,新人进宫前循例该是有女官进府边伺候着新主子,边是教习些宫里的规矩。然余昭仪在水仙庵住了半月有余,只有前日宫里日来了一拨人----然说是一拨人,其实也就是寥寥几个罢了。
既然圣口亲封的昭仪,既然是宫里来人,总该带了册书来,总该带了昭仪的服制来,总该带了昭仪制下一干伺候的内侍、宫婢来,然余昭仪等到的只是一份口谕、一套水青色的、与她那日穿着的及其相似的家常之服以及两个呆木木的宫婢。
那日见了郑贵嫔,那日知晓了自己已被父亲逐出家门,余昭仪当真就是万念俱灰,只想死了才好。然就在她一心求个万事皆休之时,却是模糊着听见自己不仅被拓文帝改姓换宗,还封作了昭仪。
瞬间!惊!怒!叹!悲!自己舍家弃国为了刘赫千里苦奔而来,最终却要嫁予刘赫伯父为妾?
霎时!静!喜!笑!乐!一个两个三个四个!哪个不是踩落尘泥般地踩我在脚底!而今!如今!我至少有了皇妃之尊!
刘赫!你不是抵死不肯许我自称本宫么?那么日后呢?日后只怕你要听个够了!
郑凌瑶你个妖妇!枉我信你!枉我父亲信你!枉我还想借你之力脱己之困!到头来你是最为卑劣的那个:笑里藏刀、背信弃义!当真是下贱之极!原也是我自己蠢,竟是忘记了刘赫本就是你姨兄,呵呵,你们是一家子串通好了来辱我、磨我、害我的么?
苍天有眼!苍天也是见不得我这般受人欺凌罢?!才是在我被他们踩得根筋全断之际给了我绝处逢生之机!我做不得耀王妃,却是做了余昭仪!郑凌瑶你非但不能逼死我,倒还让我破了你独霸后宫多年之局,可是恨彻心扉?
至于拓文帝为何要册我为昭仪,应是碍于父亲,碍于我宇文家族罢!我虽是被逐,却仍是父亲的骨血,仍是宇文家的大女郎。他若是想来日倚重宇文一族,必然要善待于我,好让父亲承情!故所以他才是将我改姓为余。余,宇文,本就是相近!而昭仪终是比王妃更是尊贵,也算是偿了当日所诺了罢!
因此我早在那日便已想得明白,什么嫁郎当嫁少年郎,什么两情相悦天地长,全然不通!全是妄言!李卉繁当年信誓旦旦要为盛远守一辈子,如今又是如何?也不是与我一般要进宫去作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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