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二十五、水穷处-《画斜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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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是正事不可弃,东方回神便又复涎皮赖脸之态,

    “啧!贫道就先不论殿下斗不斗、争不争的,且说殿下今日刚私会了盛家女郎,回头再要去见人家郎君,还是有事相求!可是心底有丝丝别扭?”

    东方边数落着望向天际似是在回味什么的刘赫,边悄无声息地拿走了他跟前的酒壶、酒盏,只换了一杯早就备下的香茶。

    “孤不见齐恪!”刘赫并不曾移目、也不曾从”神游“而归,只是这斩钉截铁的语气听起来是太过清醒,“见他本也是徒劳之举!”

    “齐恪并不是能一槌定音之人,与其要假手于他还需得忐忑他是否相帮,孤还不如直奔了此地至尊而去!”

    刘赫说罢,收目端坐,预备好了东方就要长篇阔论来与他计较一番,不想东方只顾着自斟自饮,全然无有讶异之态!

    “东方?”刘赫既然托出了无底的心事,自然想着要听听“军师”所谓何想。东方这默不作声,显然不为刘赫所待。

    “其实从殿下与贫道说要来寻恪王起,殿下就从未真打算了要来寻恪王!只是把恪王当个幌子使了而已!至于贫道,那连个幌子都是不如!”

    东方举嗤然一笑,放下了手中杯盏,揉了揉眼,苦嘲参半地看向刘赫,

    “也是机缘到了,贫道今日有些话也当是一吐为快才是能不误将来!”

    “殿下至今不信贫道!或者应说是殿下不惯去信了任意一人!纵然是盛家女郎,殿下也是不能全信!是否?”

    刘赫涩笑一声,算是应了东方所言不差:“东方今日有何想说的,但说无妨!孤或有自幼而成的脾性之瑕,却亦非无有容人之量之人!”

    “贫道此行,只为助殿下“拨乱世、反诸正”而来。殿下那时也是才知当年实情,本就是心绪难宁,再来一个怪诞突兀的贫道,也是怪不得殿下放不下疑心!”

    东方说着举起酒盏虚敬了刘赫一回,却不像平日里接着便会一仰脖子喝个一干二净,而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口便放下了酒盏,神情肃穆!

    “殿下原先虽也想起事,然初时仅是为了少年郎一偿对心爱之人之诺,虽也是预备着、筹谋着、然并非十分上心。”

    “待到殿下结识了盛家女郎,生出了喜新厌旧之心,又是坐实了老相好并非贤良之辈,便是觉得起事无益!那时殿下一心只想与盛家女郎两人一双过些悠闲日子,因此才是阖府南迁,把北地的老巢都是掏空了!”

    “然命运弄人,殿下抵不过天意巧合,终是铩羽北归。这一归之下既知晓了自己身世,又是有贫道现身,再加上于殿下始终耿耿于怀于盛家女郎之事上的所谓不战而败,起事非但仅是旧事重提,更是成了弦上之箭,不得不发!”

    “然这箭矢怎发?!若按殿下自己所想,便是还需得几年,养足了兵力、攒够了势力再是借着原与老相好商定之策而行!然贫道一来,这盘棋便是换了格局,得当另谋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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