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四章:霸王卸甲-《一碗茶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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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头老兵捡钱咧开嘴笑:“女人真不靠谱,关键时候摆他一道儿。就跟我年轻时的老婆一样,我出去当兵挣钱养家,她在家乡另外养男人,生下两个小孩儿,后来还跟别的男人跑了。从那以后我没有了家,军团就是我的家……”

    “女人也有靠谱的,”有乐瞥赤膊壮汉一眼,摇扇说道,“他老婆富尔维亚就很靠得住。反而安东尼这厮靠不住,日后因为屋大维抛弃富尔维亚的养女,并且此前对待妻子不好,富尔维亚忿然动员八个军团进攻屋大维,兵临罗马城下之时,她老公非但没帮忙,反而龟缩不知在哪里?富尔维亚与屋大维对峙,因陷饥荒而兵败被流放,受尽折辱磨难,在等待丈夫来寻她的饥寒交迫日子里悲惨地死去。丈夫去哪里了呢?他在屋大维撮合下迎娶屋大维娅为新妇……”

    “毒啊!”慈祥老头挖着鼻孔唏嘘道,“安东尼果然靠不住,他看雷必达这样老实,故意摆了一道儿。教雷必达先把尤尼娅带走,引得卡西乌斯匆忙去追雷必达,一时两边顾不上……”

    长利憨问:“尤尼娅是谁呀?”

    “想是卡西乌斯挚爱的配偶,”信孝闻茄说道,“尤尼娅·特尔提娅,小布鲁图斯之妹,嫁给卡西乌斯,二人育有一子。其大舅子便是小布鲁图斯,共和派领袖。”

    有乐转朝烟熏妆模样的高瘦男子询问:“应该就是她罢?你不会还有很多个妹妹都叫尤尼娅这么离奇吧……”

    “更离奇是安东尼与屋大维娅生下的两个女儿都叫安东尼娅,”信孝闻着茄子在我旁边悄言道,“小安东尼娅继承了其父的大笔遗产,在提比略统治时期发挥了广泛影响力,生下克劳狄一世,其乃罗马帝国第四位皇帝。这个小孩儿因为身体的残疾而在外型上有明显的缺陷,使得他在身心两方面都缺乏活力,从未得到任何参与公众生活的机会。他的母亲安东尼娅叹道:‘只由自然产生,却未被自然完成的怪人。’由于他常被嘲笑,元首屋大维曾在信函中愤然指出:‘如果他是健全的,那么我们有什么理由怀疑,他应该像他哥哥那样一步步地受到提拔呢?然而,如果我们清楚地知道他身心发展不健全,我们就不该给惯于嘲弄和挖苦的人,提供他本人以及污辱我们的把柄。’此孩子或许觉得没别的机会出头,从少年起,便注重于阅读典籍以及做学问。他研究历史,著述甚多,并还打算写作马克·安东尼的传记,却因涉及自己叔祖父屋大维的负面材料而作罢。他还钻研语言学,并促成推广起用了新的拉丁字母。后来他当了皇帝,其个性谦逊温和,很快获得了民众的爱戴。尽管局势动荡,克劳狄一世仍然留下了许多功绩。他上任伊始即出兵不列颠,为罗马帝国开疆拓土。他在位期间,罗马帝国通过了有关妇女监护的法律。克劳狄一世诛杀了自己‘红杏出墙’的皇后美撒利娜,次年与小阿格里皮娜结婚。随后在一场家庭晚宴中,因食物中毒而死。时人普遍怀疑是他的第四任妻子,小阿格里皮娜投毒。尼禄凭借其母小阿格里皮娜此前的诸多谋划,顺利即位为帝。尼禄是古罗马乃至欧洲历史上著名的暴君,在位时期行事残暴,杀死了自己的母亲及几任妻子,处死了诸多元老院议员。不过尼禄并未完全荒废政务,对内推行了诸多利民政策;对外成功化解帕提亚帝国与亚美尼亚危机,创造了一定的功绩。后世对他的史料与创作故事相当多,普遍对他的形象描述不佳。世人称之为‘嗜血的尼禄’。”

    我朝赤膊壮汉瞟了瞟,不禁惊讶道:“没想到他还有这些厉害的子孙在历史上折腾不休……”

    “安东尼与屋大维娅是三位罗马皇帝的祖辈,”信孝转着茄子说道,“小安东尼娅所生之子克劳狄一世是他们的孙儿。安东尼还有两位曾孙很坏,统治罗马帝国的这两个著名暴君分别是大安东尼娅的孙子‘嗜血者’尼禄、小安东尼娅的孙子‘暴帝’卡利古拉,这对宝都是人间奇葩。卡利古拉的祖母小安东尼娅曾劝阻他的诸多恶行,卡利古拉却回道:‘我可以用我想用的方式对待任何人!’卡利古拉为稳固自己的皇位,下令毒死小提比略以消除威胁,此举彻底激怒了两人的祖母小安东尼娅,毕竟手心掌背皆是肉,小安东尼娅在悲愤中自裁,而苏维托尼乌斯则称小安东尼娅是被卡利古拉毒死。卡利古拉强迫自己的岳父自杀,并处死了妹夫小雷必达。他常在宴会中看上元老院议员的妻子或情妇,便将她带回自己家里,玩后再扔出去抛弃对方。他还处死了曾经帮助自己登基的近卫军长官苏托里乌斯,流放了自己的姊妹小阿格里皮娜。并经常藉故羞辱、甚至以残忍的方式折磨或虐杀元老院议员。皇帝的近卫军大队长卡西乌斯·卡瑞亚曾受到卡利古拉以言语侮辱,卡瑞亚年轻时曾在战场上受伤,生殖功能丧失,卡利古拉讽刺他,令他怀恨在心。当卡利古拉打算去用午餐,走在宫廷的长廊时,卡瑞亚与数名合谋者上前,合力刺杀了卡利古拉。罗马四大暴君里面,只有他一无是处,一点本事都没有。在位将近四年,除了好事什么都干过。”

    “我似乎听到又有提及卡西乌斯跟谁合谋,”赤膊壮汉不安转顾,在前边乱猜道,“莫非仍不甘休,又想合力刺杀我?值得忧虑,我还要不要去罗马走这一趟险途……”

    慈祥老头挖着鼻孔啧然道:“路都走到这里了,还磨蹭迟疑什么?你别让市民在城里白等半天……”

    赤膊壮汉烦恼道:“以前恺撒在世的时候多省心,有他在就意味着我不需要操心想事情,只须听从吩咐行事。现下突然要我自己伤脑筋琢磨,整颗头都变成一团浆糊了。你也跟我老婆差不多,人人皆在替我拿主意,做事都让你们推着走,我还能推谁去?”说着,又推有乐上车。有乐不安道:“是不是意味着仍要被那只神秘的脚骚扰一路?”

    “谁叫你换来换去?”长利憨笑道,“起初看见你被夹在中间,转眼又坐哪处了?”

    “哪处也不坐了,”有乐忙往外挤,急促说道,“我要下车,这里很危险……”

    “真的很危险,”有个绑着手的裹巾汉子望着树梢,目露惧色的说道,“似有什么东西在跟着,你们有没看见那上面有影晃过……”

    “前方那片地形显然有‘霸王卸甲’的气象,”恒兴面色凝重的指点道,“暗合五行至绝之境,充满肃杀的形势。”

    许多颗脑袋纷纷转望,树梢高处有影悄掠而过,落叶簌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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