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詹姆-《冰与火之血狼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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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诸神在帮我,他在你大败的时候,还让你做小偷嘞。

    顺着浓雾,他至少看到了三名北方人。但院中的马起码有二十匹。

    马被拴在另一侧的院墙。詹姆只好绕着院墙躬身慢慢通过关闭的大门。

    但他确实该感谢浓雾。他们越过正门,在院墙的另一侧同样有一个大豁口,他们可以轻易进去,然后取走马,再迅速离开。

    马在院旁已经有些不安。他希望这些北方战马不要那么敏感。

    我又不是真狮子,我是个盗马贼,一只手的哦。

    他在外边没有再听到任何声音的时候,大摇大摆走进了院子。院子里雾气稍小一些。他必须行动迅速,他招手,让两名侍从一起进来。

    一匹马发出噪声。

    他们迅速用剑割断绳子,一跃骑上马。

    这时候一名北方人走出了里屋,对着他们大喊,而后迅速抽出剑从房间里冲了出来。

    “什么人?”他们怒斥喝问。

    “你爷爷!”詹姆大叫,他一手边持剑边拉着缰绳,迅速转过马头,对着冲出的士兵掷出手中的剑,顿时划破他的脖子,而后他拉住缰绳,从院子的破口处一跃而出。

    他只想高声大叫。

    两名骑士也顺着破口,乘马越过。

    外边雾气太大,按照正常情况,根本不该快速骑马,但詹姆没有那么多顾虑,顺着路,全力策马往前。

    前面是悬崖最好。

    他听到后面不属于两位侍从的马蹄声。

    要是那匹马不叫,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割断所有马的绳子,放跑所有的马。算了,怎么可能让你们走回北境呢?

    “弑君者!”他听到北方人大喊。

    “哈哈!”他高叫,仿佛已赢得了一场大胜。

    三人很快甩开了追击者。但他们不肯停歇,一路疾驰,不管方向,不管路到何方。

    大约午近时,大雾才慢慢散去,四处仍是荒原,连接着不同的丘陵。但太阳既然出来了,方向自然明确。

    他又往天空看了看,一只鸟也没看到。

    哈哈,乌鸦,有种过来跟着我!

    当他们越过一片丘陵时,他确信,这里是河间地的某处。

    他看到了远处的磨坊,标志性的水车。

    当初他在赫伦堡初成一名最年轻的御林铁卫时,他以为可以在赫伦堡的比武大会取得优胜,结果疯王却命他立刻返回君临保护王后,他那个时候就是顺着这条路返回君临的。他记得一路上不断有民众出来告诉他,他参加比武的方向走错了。但他心中愤恨,没有理睬他们,一个人孤孤单单踏上了返回君临的大道。

    现在嘛,路虽然是同样的路,但居住在路旁的人要么死了,要么逃了。

    你们才走错了路呢!

    没一会儿,他注意到,大鸟再次出现在天空,詹姆对着鸟哈哈大笑,仿佛在嘲笑狼女不自量力。鸟也像之前那样,呱呱回了两声。

    他不准备通过大道返回君临。于是与两个侍从转身向北,转入了一片森林。这个时候他才有空看看他堂堂弑君者做个小偷的战利品。

    在马的一侧是个剑袋,横挂着一把用毛皮制作的剑鞘,剑鞘表面要多油腻就有多油腻,里面装着一把剑,就连剑柄也裹着毛皮,他抽出剑,不禁连连摇头,这是一把粗糙的剑,几个清晰的豁口出现在剑上。

    杀人足够了,他想。

    他翻转剑身,想看清铭文,却看到了剑上的隐约的新鲜血迹。他收起心思,然后将剑艰难地插进软鞘里。能杀人的剑就是好剑。

    他从马屁股后的袋子里找到一把没有上弦的弓,前面箭壶里发现了三支箭。足够杀乌鸦了,他想,但转而又开始泄气。

    “你们谁的弓箭射得比较好?”他问,不待两人回答他继续,“这把弓交给你们来用,看到什么乌鸦飞过来就射死。”

    两人竟然都举起了手。他哈哈大笑,把弓扔给了左边的小个子卢。

    密林参天,这是好地方,有种你再来截杀。

    这条路,显然是以前商旅走过的通道,路面已经被磨平,散布着一层树叶,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通行,可能顺着道路就能走到某个在王领的城堡,到了那时,他就可以彻底宣布安全。

    树林里到处都是高耸参天的巨树。桦树、橡树、哨兵树、云杉、红松、山毛榉,狰狞地散布在山丘,仿佛在此地已经生长了一千年。

    林中散发着薄雾,透露着荒凉的气息。到了这里他已基本确定,在自己的前路上不会有任何来自北方的骑兵。

    他们顺着道路,一路往前,前面的林木却越来越密,一些大树孤零零地生长在原本开拓出来的路中间,要是一些女人过来,一定会觉得,这些树透露着古怪的气息。但詹姆从来不怕这种古怪。要是小恶魔嘛,甚至会在此高歌一曲。

    狮子就该无所畏惧才对。

    两名侍从骑在马上,紧跟在他身后,林子静悄悄的,能听到的完全是几人的马蹄声,单调而古板。马儿也被这种气氛弄得不安,不断发着鼻响。

    你们也闻到了么?

    他闻到了尸臭味。说实话,这种味道如今太常见了。但死人可吓不倒他。

    果然在不远处的一棵长歪了的枝干上,他看到了被横挂起来的几具尸体。小个子卢看起来有些不安,乔斯敏倒是认真观察起来。

    “已经吊在这里很久了。”他说。

    “他们是什么人?”小个子卢问。

    “管他什么人。往好了想,就是强奸犯、强盗、土匪,往坏了想就是友军、妇女、平民。”詹姆道。

    尸体已经被蛆虫啃掉了可供辨别身份性别的特征,露出大部分白骨。也许下次他过来,骨头就要掉落在地上,被虫子一点点切割带进洞里。

    后面的路更加深邃,树木参天,完全遮挡了天上的光线,显得黑黢黢的。马儿们更加不安。詹姆希望这只是他的错觉。

    一阵细风吹来。马儿停了下来,双蹄点地,嘶叫起来。

    詹姆知道,是时候拔出那把有豁口的剑了。

    “我们后面跟了几只狼。”乔斯敏在后面对他小心轻声道——他还以为可以不用惊动狼呢。

    詹姆清楚听到自己心跳声,也听清了乔斯敏的话,但他不准备向后看。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路的前方。

    一只巨狼,昏暗中,金黄色的眼睛散发着浓浓的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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