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隔壁老王-《夏虫何以语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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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那个孩子骑着小车自得其乐的样子,其实哪里是车在走,分明就是他提着它在走。”岩儿指着前面的一个也是刚学会走路不久的孩子。
可不是?小小的他明明就是骑在车中间假模假式地把车子向前推着走,可是如果不借助于那小小三轮的稳固力,他就可能会摔跤,也或许他只是享受那车能向前走的乐趣,而并不在于那车能载着他行多远的路,的确,他又没有急事急赶着要去哪里办,在他,那车也不过只是个玩具罢了,成人又何必较真呢?
远宵节都走远了,那些挂在树梢间或路旁的松树及万年青上的呈网状的彩灯也没有撤下去,大概这气氛是要延续到它们自己的自行消亡的吧?那就是要看它们在经历过风吹雨打后的承受力了,而再过几天就是雨水的节气了,雷暴雨也是难免的了。
公园里耍太极的手中拿的道具也是隔天一遍换,不是红红的扇子,开合极有节奏还带响声的那种,就是两根小棍子中间还有链条相接的,要不就是直接的一根小木棒,来回挥舞的,由于集体性的动作整齐划一,极有阵仗,且煞是好看。而另一边又有一群持剑飞舞的,轻衣漫舞,让人不由得形容到张爱玲的那个“临水照花人”的词。
卖塑料玩具的老头开始出现了,语冰伸手感受着风从指间过的感觉问岩儿,“不是可以放风筝了吗?”
岩儿瞅瞅天空,略微思谋了一下,“还早呢,不是二月吗?这风起来来的。”
“二月,不是二月风筝线儿断吗?”语冰喃喃着,“既是断了,还放的什么风筝。”
“二月风筝线儿断那不是咒语吗?真正的线儿断当是清明前后,不是有清明前后刮鬼风的说法吗?”
是啊,清明里的风可是折磨人而又有点惊悚又是无可奈何的,不知夹杂着多少冤屈,但一个清明就够那些或去了极乐世界或是下了地狱的诉衷肠的吗?还是阳间还有他们放不下的人与物,偏要通过这一个节,借了那鬼风如七夕搭桥般地让牛郎织女相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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